陆落看了看她的面相,发现她命中有子。
“她命中有子,不知她丈夫如何。”陆落心想,“若是她丈夫也命中有子,就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他们夫妻的子孙位了。”
陆落见过很多半调子的风水师,或者自己摆风水位的,为了招财,把一些招财用的风水物……比如密底算盘、捞钱手、元宝风车、聚宝盆、貔貅等,正好不差摆在东北向的艮位,也就是子孙位。
招财之物摆在艮位,最损子嗣。
当然,子孙位除了被招财之物压住,还会受到其他影响。
“。。。。。。。二少爷今天出门了吗?”陆落问慧娘。
慧娘打起精神,笑道:“我们乡下不称少爷的,您叫二郎便是了。他回来了,方才在公公的大堂,您没见着他?”
陆落是没注意。
方才大堂好几个人。
陆落顿了下,没说什么,想给秋二郎相个面再说。
假如是秋二郎命中无子,那么告诉慧娘并不是她命不好,其他人大概会觉得慧娘诬陷丈夫,慧娘心中也生不平。
世道对女人太过于残酷,陆落不是救世主。
救不了她,唯一的善良就是不打破她的生活,让她继续过下去。
所以,陆落衡量了下,什么也没说。
慧娘又起身,给陆落煮了碗茶。
终于,正堂有人来请陆落。
来者便是秋二郎,慧娘的丈夫。
陆落扫了他一眼,就把他的面相看清楚的。她飞快的一眼,没有引起秋二郎和慧娘的留心。
“秋二郎命中子嗣繁茂,如此看来,的确是什么东西,压住了他们家的子孙位。”陆落心想。
等她处理点庄子上的风水河,再帮帮慧娘,就看在她帮自己洗裙子的份上。
陆落想着,到了秋族长的中堂。
诸位长辈仍在。
坐下之后,陆落没说什么抱怨之言,秋族长隐瞒她之事,陆落也没提。
她原本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玄女,我们商量了一番,那条河是要填掉的。”族长道,“不知还有什么风水忌讳?”
陆落道:“与其填掉,不如引到南向,南向见水主财旺丁。
只是要留心,河要平坦安静;河不必太宽,却一定要深,水要清澈,以后每隔几年也要疏导淤泥。”
秋族长想了想,感觉此事颇非人力。
已经是开春了,很快就要到春种的农忙。
重塑一条河,至少需要三四个月,族长沉吟了下,预感会很困难。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正如陆落所料,他们已经声名狼藉,需得力挽狂澜,累点不算什么。
族长发话了,谁还敢偷懒?
“玄女,您再给我们看个日子。”秋族长道。
那个红皮六爷爷,始终不高兴,议论此事时,他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陆落也没在意他,正事要紧。
掐指算了算,后天凌晨寅时初,就是个好日子。
“来得及,我立马叫人通知各家各户。”秋族长道。
当天晚上,陆落住在慧娘家的隔壁厢房。
她累了一整天,到头便睡了。
翌日,慧娘早早给她烧了洗脸水,她的裙子也在暖炉上烘了一夜,已经干了。
慧娘叠得整整齐齐送进来。
陆落宾至如归。
她换了自己的衣裳,吃了慧娘煮好的早膳,见她丈夫已经出去了,问慧娘说:“你家掌柜的下地去了?”
陆落有时候不知如何称呼对方的男人,用词叫人啼笑皆非。
慧娘从来不喊自家男人为“掌柜的”,城里倒是有这种说法。
她也笑了。
“不,他今天不下地,读书去了。他每个月要抽出八天的功夫读书识字,明天要挑河要忙碌,所以今天去念书了。”慧娘笑道,“他跟着三叔读些书,认得几个字呢。”
秋三叔早年在县城学里做个小厮,却偷偷认字,夫子见他刻苦,就许他旁听。
他认识很多字,也参加过科考,可惜连个童生也没中。
不过,这在大字不识的乡间,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学问“大儒”了。
秋三叔是五年前回到庄子上的,他一回来,族长就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塞给他,让他教他们读书。
认得几个字,将来记个账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