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恰是数九天一盆冷水浇下,赵姨娘浑身一阵冰凉,瞪着两只眼睛看向侍书:“你、你说什么?”
平儿道:“我们奶奶听说,姨娘这里有些不安稳,多半是这庵堂与城里近,不免嘈杂了些,闹得姨娘不能安静静修。这才打发我们过来问个明白。现瞧着,果然不错,回去自然另与姨娘寻一处清净所在,断不能辜负姨娘清修的心愿。”
她这几句话说得妥帖,却自有三分逼人之势,全不似旧年的为人言语。
连着紫鹃也往平儿处看了两眼,又见赵姨娘面色青白,眼神直直的,一下子全没了先前战天斗地的精气神,她便使了个眼色与小丫鬟:“越发没了眼力见,姨娘累了,还不扶到里头去!”
这话一落地,那静虚忙巴上来,头一个过去搀扶,又扭头吩咐小尼姑:“还不快收拾了,与几位姑娘沏茶来!”
说着,她脚步放缓,一面含笑与平儿三人道:“姑娘且去前头厢房那里坐一坐,我安置好了姨娘,再来……”
这话还没说完,那边赵姨娘已是重新抖擞了精神,一把将这静虚推开,噔噔噔几步奔过来,张口哭道:“三姑娘!三姑娘!你就可怜可怜……”
“请姨娘进屋歇着罢!”紫鹃原还心里有些打鼓,见赵姨娘又重振作起来,也不似前头混不吝的,忙喝命两个婆子,命她们将赵姨娘拉进屋去,一面道:
“姨娘且安静罢。三姑娘上有老太太、老爷、太太抚育,下有姊妹兄弟扶持,自然妥当。纵然这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