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散去,各归各房后。黛玉瞧着左右安置妥当,外头也渐次安静,她想着今日种种事体,不免伤心落泪。
鹦哥瞧见了,忙捧了一盏茉莉香茶,递与黛玉,口里劝道:“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姑娘正该好好歇一歇,怎么伤心起来?可是想到了家里?”
黛玉将那茶盏推开,口里咳嗽两声,珠泪斑斑,越发显得可怜可爱。
鹦哥早已知道缘故的,不过拿话遮掩,再见着这么个泪人儿,着实不忍心,忙拿了帕子与她擦拭,左右瞧了瞧,见着并无旁人,便低声道:“姑娘可是为了头前摔玉那一件事?想着自己的话做了引子,才闹将出来,所以伤心难过。”
“正是这个理儿。再有,那玉倘若摔坏了……”黛玉低低呜咽一声,哽咽道:“那会儿你便扯了我的袖子,我却是个糊涂的,竟不知拿话岔开去。”
鹦哥忙道:“姑娘才过来,人都不认得,怎能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再说,这也是宝玉素日的性情,要为了这个担罪过,只怕这府里还有几十个排在姑娘前头呢。”
黛玉微微一怔,又想着鹦哥早早与自己提示,想来这样的事并非一件两件,又有王夫人早前的言语嘱咐,心里才微微定下。
此时外头忽有些悉嗦之声,两人抬头望去,却是袭人来了。她已是卸了妆,此时款款走过来,面色和善,唇角含笑:“姑娘怎么还不安息?”
两人便止住话头,鹦哥起身重去沏茶来,黛玉则让道:“姐姐请坐。”袭人在床沿上坐了,也伸手接过茶盏,却并不沾唇。鹦哥将茶盏捧与黛玉,让她润润口,一面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