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还能扛得住。”
笑是笑了,就是有点苦涩。
到了这程度,徐义都不知道这是在锻炼自己的技术,还是丢不开一个医生的职责。
也或是他本身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怀着向医学献生的纯粹的医生。
就那样机械的做手术,尽最大能力去挽救每一个重伤员。
说真的,这时候他似乎能体味伟大的白求恩先生的做法。
“长史,去看看我家主人吧······再这样下去,伤员都活了,我家主就没了!”
徐清实在劝不了徐义,不得已,直接跑来找崔珪了。
“怎么了?”
“我家···我家主三天没出营房门,没离开手术台。饿了嚼牛肉干,渴了喝糖盐水。”
“三天来,连拉屎都那样站着,没有更换过······”
徐清不是说出来的话感动自己的,是真的感动了,哭的像个孩子。
崔珪没含糊,一点都没有,只不过来伤兵营之前,他找到了李炜。
徐义做了很多,李炜不知道,整个帅帐都不知道。
崔珪不管其他,他需要让整个陇右节度使,都知道徐义所做的。
李炜和崔珪是直接闯进伤兵营的主营房的······反正所谓的无菌也就是想想。
当他们看到徐义······
“义哥儿,你这是······”
这还是徐义吗?原本有点婴儿肥的脸颊,完全凹进去了,眼睛血红,整个脸色干瘪,跟那些灾民······
“节帅,长史,幸不辱命,应该都能活。”
徐义咧着嘴,努力的在笑,可他的笑都感觉力量不够。
这一位腹部箭矢受伤的,刚刚处理完,刚刚完成缝合皮肤。
徐义也感觉自己要力竭了。
就在徐义说完这多半句话,实在忍不住了。
他不想在李炜和崔珪面前丢脸,可身体真的扛不住了。
就那样软软的躺下了,屎尿就在裤子里,三天没换过,就那样摔倒在屎尿堆里。
徐清“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忍不住,也不想忍。
这是造什么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