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跪在地上哭喊：“娘娘你说句话呀，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这顶多算偏心不公，没陛下说的那么严重啊……”
她才不是家奴，她是顾家长房的通房，唯一剩下的长辈，怎么能是家奴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她要把顾听笙嫁出去了也无可厚非，她是一时糊涂，不至于把她赶走啊！
顾清寒眼里不带一丝感情，都到这个时候了窦氏还一点觉悟都没有。
要算账是么？
她语气冰冷的说道：“年前你把闲儿推下水，还让他在寒夜里跪了一个多时辰，差点弄死顾家的唯一血脉……这叫偏心不公？”
窦氏一抖，惊慌的低下头。
顾清寒怎么会知道？
当时在场的只有刘妈妈和她，顾清寒不可能知道才对！
窦氏结结巴巴辩解：“不，不是这样的，是闲儿自己掉下去的，不信你问他……”
顾清寒会跟她争论这些事情？想多了！她只需要她知道，不需要什么对证！
她继续问道：“纵容刘妈妈打骂顾听笙和顾安安，缺衣少食，虐待顾家血脉，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让我顾家后人住在马厩里，寒冬腊月仅有两床破旧棉被！你好大的狗胆！”
窦氏瞬间如被掐住脖颈的鸭子，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没办法了，只好又耍赖道：“别的先不说，但我也是娘娘的奶妈呀！奶妈一口血一口奶的把你喂大容易吗？你不能这样对待奶妈呀……”
顾清寒脸色一冷，“你这是挟恩图报？”
窦氏哭诉道：“怎么能是挟恩图报呢？当初娘娘是奶妈抱着长大的，如今奶妈老了犯错了，娘娘就不能念在旧情上原谅奶妈一回吗？”
“奶妈倒不是让娘娘为难，只是说出去别人以为娘娘忘恩负义的话，那就是奶妈的罪过了呀……”
她飞快的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极其可怜的样子。
如果有不知情的人站在这里，肯定要指责顾清寒忤逆不孝、无情无义。
就算是以前的顾清寒听了也肯定要退步，可惜现在的人是她，顾雪！
不说她与窦氏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凭着她打骂顾家姐妹、差点弄死闲儿，这个仇就过不去！
她冷冷的看着窦氏，“其一，你不过是本妃爹爹看着可怜才买回来的奴婢而已，奶妈是你的职责，若不能将本妃喂养长大那顾家买你回来干什么？”
当年窦氏哭诉自己生了女儿婆家不喜，月子没坐完就被赶了出来。
顾言书看她可怜便买她回来做了原主的奶妈，还好好的让她坐完了月子。
但窦氏本就是个不老实的，趁机爬床就算了，还生下两个野种作为要挟，霸占了顾府！
“其二，你不过是本妃爹爹的通房，本质上也是一个奴婢罢了！本妃要你死，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窦氏冷汗连连，顾清寒说的都没错……
她做‘夫人’做久了，早就觉得自己不是奴婢了，但顾清寒不但是主子，还是宫中的贵妃，要杀她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呀！
“其三，你一个家奴，胆敢谋害顾家唯一的血脉，告上京兆府你也是五马分尸的下场！”
一番话说下来，窦氏再也无法反驳，只能不住的咽哽擦泪：
“这些奶妈都知道，奶妈错了，但再怎么说奶妈也将你养大了，养育之恩大过天……”
顾清寒心里突然窜起一股怒火，伸手捞起桌上的茶壶，砰一声砸到窦氏脸上！
窦氏被砸得鼻血横流，尖叫一声，满脸都是鲜血！
她要说的话都戛然而止，惊恐得再也不敢吭声！
顾怜儿和窦明都呆住了，显然没想到顾清寒还有这么凶悍的时候。
顾清寒踩着碎渣而下，冷然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本妃很好欺负？还是觉得本妃不敢杀你？”
要不是沈暮尘在这里，她不好违逆圣命，早就一刀切了窦氏！
想到这里顾清寒更是窝火，好端端的沈暮尘插什么手？原本她就没打算放过窦氏，现在却只是赶出府而已！
她都够恼火了，窦氏还在这里哔哔，这口气她能忍？
沈暮尘眯眼看着顾清寒，也很是意外。
凶悍如一只小野豹……他唯有在顾雪身上见过。
顾清寒还真是一点缝隙机会都不肯错过，时时刻刻都要装出顾雪的影子！
沈暮尘冷哼一声，倏然站起来甩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