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反应太大，将小红都吓了一跳，她小心问道：“娘娘，怎么了？”
顾清寒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本妃饿了，小红你去煮些吃的……小福子打些水来。”
两人连忙下去了。
顾清寒花了一刻钟，才将自己昏迷过去后发生的事情消化了。
她也很疑惑，沈暮尘为什么突然将她带回广明殿？
如果就为了救她，那岂不是多此一举。
“算了，暂且不提！梨娘，你知道是谁对我下毒吗？”
她千防万防，还是中了招。
皇宫内的消息就没有她不知道的，除了像沈暮尘这样将秘密藏在她伸手不到的地方之外，其余的皆在她掌控中。
梨娘摇头。
白子羡道：“这说明下毒的人不是皇宫里的人，你想想还有谁要你死？”
顾清寒疲惫的闭上眼睛，低声到：“要我死的人多了。季向风、俞太傅、朝中那些政见不同的大臣……甚至窦氏、窦明。”
但是有本事能让她都没察觉的，证明对方的实力也很厉害。
她要想知道皇城内的所有信息，必须要建立更庞大的脉络，收服更多的孤魂野鬼。
“你想怎么做？”梨娘问道。
顾清寒道：“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省亲可以小住半个月，我必须要在半个月内建立起皇城外的情报系统。”
借着鬼医堂行医之名，一个个布下自己的眼线！
他们那些人有暗卫、暗影算什么？她有鬼使！
白子羡叹了口气：“行吧行吧，我也管不了你了。不要每次都将自己搞成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就行！我也留下来帮你吧。”
梨娘怪异道：“你有阴德上来嘛你。”
白子羡嘀咕道：“怎么就没有？我爸妈给我积了很多阴德……”
他英年早逝，独留父母在人间。
也许是心里难捱，他父母离开了原来的城市，默默做了许多善事，他也是偶尔一次回去才知道的。
原本他攒着这些阴德不想动的，但现在……
白子羡看了顾清寒一眼，说道：“算你命大，这样都能挺过来！也还不错，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多吃多喝养回来就好。”
顾清寒很惊喜，白子羡不同于这世上的所有鬼魂，因为他不是大虞朝的，所以能去的地方很多，几乎不受限制！
“谢谢师父……”顾清寒撒娇道。
白子羡做出一副恶寒的样子骂道：“行了吧你，正常点！这样的你我不习惯！”
顾清寒嘻嘻一笑，又说道：“梨娘，你现在就帮我去二皇子府，查一下夜柔……”
上巳日会有西唐的人来投奔她，顾清寒越发觉得夜柔不如表面看的那样，肯定隐藏了很多秘密。
“师父，你帮我去将军府看看，这一次是不是季向风下的毒？”
梨娘应了一声出去了，白子羡嘿了一声说道：“让你正常点，你还真的一点都不客气啊！全天下也就只有你这样使唤师父了……”
顾清寒软声说道：“谁叫我能依靠的就只有师父嘛！”
白子羡摇摇头。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说话过嘴不过心，她若真的只需依靠他，又何必返回阳间来复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罢了。
白子羡暗自叹息一声，转身出去了。
顾清寒躺着闭目养神，等小红喂她吃完一碗清粥，又洗浴干净了，才算恢复了些力气，沉沉睡着了。
……
沈暮尘独自站在自己的床榻前，沉默的看着顾清寒躺过的地方。
按理来说他该将这所有的被褥都扔出去的，如今却没有那么做。
想起顾清寒将寒香院的床榻都劈了烧掉，他不由得讽刺一笑。
是故意做戏给他看的么？还是真的吃醋？
顾清寒这个人藏得越来越深了，深到他都看不出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沈暮尘将被子一掀躺了下来，闭眼睡去。
这一夜，他竟梦到了顾雪！
火光和箭雨间，顾雪被万箭穿心！
她躺在顾瑀怀里气息奄奄的流泪：“哥哥……我疼……”
他拼命的想赶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却怎么都够不着她！
血染了一地，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画面一转，却见她变成了顾清寒的样子，躺在冰天雪地里气息全无，彻底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