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尘感觉自己胸腔里憋着一股沸腾的热气，就如那烧壶中的沸水一般，只需再有半点星火就能尖叫着冲开盖子、一飞冲天！
他忍了忍，认命的闭上眼睛。
心好累，不想再解释了。
顾清寒瞧他那猪肝色一般的脸色，心底奇怪。
【喜怒无常的家伙……】
她当然知道‘顾柔儿’肚子里怀的不是他的血肉，因为那不是顾柔儿，而是顾怜儿！
至于顾怜儿为什么怀孕她也查清了，只能说一句天道好轮回！
窦氏想用周旺牛玷污顾听笙，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害到了自己女儿。
对于这种事情，顾清寒当然不会有半分同情。
【也不知道将两人互换的人是谁？是风儿么……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了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制衡一个季向风，以此把柄拿捏他来对付大虞。
那么不好意思，她一个机会都不会给他！
如今季向风已经被打入天牢了，冷宫里的季诗诗该利用利用了，还有他私藏甲胄的事情……
斩草要除根，她绝不会给他复盘的可能！
等全部银针扎下，顾清寒低声说道：“陛下先小憩半刻，妾身去拿药。”
沈暮尘从鼻腔里发出了‘嗯’的一声，听着顾清寒走出去了才睁开眼睛。
风儿？
他微微眯眼，不得不承认，在情报这一方面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就连顾怜儿和顾柔儿互换的事情，他也是今日才灵光乍现，让景钦去查他都还没回来。
沈暮尘刚要收回视线，忽然瞥见见幽夜蹲在它的软垫上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他被一只猫鄙视了。
他冰冷的盯着它，一人一猫又开始对峙。
景钦就是这时候进来的，见此诡异场景不由得多看了幽夜两眼——
怎么的，他们家陛下跟这猫有仇？
见沈暮尘收回了视线，他才说道：“陛下，已经查清楚了，顾怜儿和顾柔儿的确已经调换——我说，下次这种侮辱我能力的任务能不能交给小五他们去做？”
沈暮尘冷冷一瞥：“不想知道江染滢的事了？”
景钦：“……”
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景钦认命的将查到的信息都说了，包括顾柔儿在牢里大喊大叫的话、被赶出宫时的气急败坏，都有迹可循。
其实很容易查的，背后之人这么做的巧妙之处就在于‘灯下黑’这三字。
谁能知道那人胆子大到将两个没脑筋的蠢货掉包？
加上顾柔儿几次出门都出现莫名其妙的意外，再蠢也知道有人要杀她，只好躲在王家不出来……
“对手这路数算不上高明，但敢灯下黑的，胆够大！”景钦道。
沈暮尘眼底意味不明，沉声说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次的确是朕大意了。”
当时他刚知道顾清寒就是顾雪，一心都落在她身上，才忽略了这么小的一个细节。
“你再去查一人，风儿。”
景钦疑惑道：“风儿？元慈太后身边那个大宫女？”
见沈暮尘点头，他奇怪道：“为什么查她？”
沈暮尘脸色冷然：“若朕没猜错，那风儿便是皇宫内隐藏的谍者。”
景钦瞳孔倏然一缩，满色冷厉的说道：“好家伙！终于出来了么？”
只要是沈暮尘说出口的，那就有七八成把握了，他要做的只是印证而已！
此人他们查了三年，可见她隐藏得多深，黑衣卫对皇宫一次次的筛查都没查得出，这女人够厉害！
景钦道：“我现在立刻去！”
沈暮尘：“半夜去。”
景钦有些迫不及待，闻言皱眉道：“为什么？”
“半夜贵妃在朕身边睡熟了你再去。”
景钦：“……”
好吧，合着顾清寒还是第一位呗。
另一边顾清寒出了偏殿后刚要想法子去追宁蘅亮，却见李进忠端着药过来说道：“娘娘，咱家已经把药端来了。”
她只好说了一句有劳，眼看着宁蘅亮消失在广明殿宫门之外，也便作罢了。
罢了，等半夜沈暮尘熟睡了她再想办法出宫一趟，与宁蘅亮商议如何踩死季向风以及之后要怎么让他的亲信人心离散、夺过兵权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天色，估算着江染滢应该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