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躲吗?”景钦盯着手里的鬼符。
他不知道鬼是怎么附身在符箓上面的,是变成了小小的一只,还是缩在上面?
她是在漂浮在面前看着他,还是早已躲到符箓里面去了?
江染滢的确缩在符箓里,生怕自己的厉鬼阴煞气折损了景钦。
她因执念而成厉鬼,如今景钦出现了,她的执念已经消散,厉鬼煞气已经慢慢消失却不自知。
景钦将鬼符踹进怀里,贴近心口的位置。
就感觉江染滢靠在自己怀里一般,他微微勾唇。
“我带你去走走吧。”
他飞掠而起,来到了悬崖之巅,天上挂着一轮弯月,将寂静的黑夜蒙上了一层冷霜。
景钦在悬崖边坐下,一手撑着地面稍稍后仰,拿起挂在腰间的皮囊灌了一口酒。
江染滢一探头就看到暗不见底的深渊,心底一惊:“你别坐在这!”
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景钦微微勾唇,低声道:“让我猜猜……你现在应该在说让我不要坐在这里。”
江染滢一愣。
只见他淡笑着,看着远处黑暗的高山,低低说道:“放心吧,我武功高强,坐在悬崖边都能掉下去岂不是笑话。”
江染滢无语了,叹道:“武功再高也不是这么用的,坐哪里不好非要坐这里?”
景钦又喝了一口酒,屈起膝盖漫不经心的将手搭在膝盖上:“唔……此时你应该是说坐哪里不好非要坐这里?那没办法,无限接近死亡,我才感觉无限接近你。”
江染滢都快被他气死了,怒道:“不许说这话!”
景钦似有感应一般,微微转头盯住旁边的一团空气:“不让我说这话,你就出来。”
江染滢:“……”
景钦所看的方向,正好是她所在的方向,她沉默了。
景钦自嘲一笑:“染染,你好狠的心啊!”
“就在我面前都不肯出来见见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江染滢:“……”
“我为你守寡二十八年——比陛下还多那么一年——你就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
“我每天独守空房,以酒消愁,对月为伴,才勉强睡得着……你却眼睁睁看着我受苦!”
“……”
“你个负心的女人,说好此生非我不嫁,现在好了,看着夫君失神落魄,竟无动于衷?”
江染滢真是要无语了,瞧瞧他说这话,唇角分明还挂着一丝愉悦的笑意,哪里失魂落魄了?
不过无语之后,她更是挣扎沉默,心底亏歉万分。
如今他是人,她是鬼,如何可能在一起,若真结为阴阳夫妻,他绝对折损阳寿……
景钦笑了笑,说道:“我这些天找过一个老神棍,问他人和鬼在一起会怎么样。”
“他说重者当场身亡,轻者过不了不惑之年……”
江染滢落魄开口:“是啊……所以,我绝对不能与你在一起。”
景钦自顾自语:“所以你肯定会说,绝对不能与我在一起。”
“你就这般不信任你夫君吗?”
“若你开口,命都给你,何况阳寿?”
江染滢愣愣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景钦微微勾唇,又道:“再说了,你夫君身体倍棒,存货二十八载,阳气旺火气足,绝不可能当场暴毙。”
江染滢心里有些疑问,什么叫存货二十八载?
却见景钦突然靠近,他仿佛能感受到她在哪里一般——一转眼就已经贴在她面前!
“乖,出来让夫君看看。”
江染滢感觉灵魂一悸,差点被他这眼神迷得神魂颠倒!
“不行……!”她断然说道,连忙转了个弯,飘到景钦右侧。
鬼符在他怀里,她在茂林狩猎场又没留下过脚印,所以就像被一根线绑在他身边,也躲不了多远。
景钦敏锐的感觉到阴冷的空气似乎在眼前消失了,便收回视线重新坐好。
“看来你是嫌我老了。”他自语道:“也是,别人二十八已经是十个孩子的爹了。”
“我模样二八,你依旧十八,果然是嫌弃夫君老了。”
江染滢:“……”
他是喝了两口酒,飘了?
以前怎么就没见他这么闷骚的。
景钦低低笑了一声:“闷骚……你一定会以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