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春院的鸨母多次劝她陪客,却被她推辞。此处的其他姑娘多嫉妒她,无须陪客便可入千金,而孟娘毫不计较,思思与其他伺候的孩子常在她那里得一钱半子,买些小食吃。
金光善便是此时夜猎而至,翩翩公子随侍无数,引得云萍城里的小姑娘个个面红心跳。而他,独独看上了孟娘,在销春院中为她一掷千金毫不掩饰。金光善也是花丛间的高手,不过几次后,孟娘便委身于他,再不露面接待宾客。
如此一来,自然引得鸨母的不满,多番打骂,也未让她改变心意。思思常看孟娘干完活,在粗陋的房中做帽子,帽内绣字,她曾对思思说过:“这绣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一定会回来接我的。”那时,就连十多岁的思思都知道,春风一度欢情薄,销春院多少姑娘曾做过这样的梦,但她却真心希望有人来接走孟娘。
自然是没有的,孟娘后来有孕,鸨母留她产子,可即便孟瑶长到三岁了,她还是不愿接客,于是鸨母将她赶出了销春院,她一个女子又曾名冠云萍城,哪里敢独自生活。她跪在销春院门前的大街上,求鸨母收留。
那些胭脂极重的烟花女子笑话她,“不敢啊,那就给你扒光了,让大家都看过瘾,今后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了。”那些女子蜂拥而上,真的将孟娘的衣服全扯了,引来城中男女竞相观看嘲笑,孟瑶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母亲,帮她遮掩。
笑也笑了,骂也骂了,人群渐渐散了,思思那时已经长大,有了几个常来的恩客,其实她早已忘了孟娘的样子,但年少时孟娘塞给她的糖果,她却记忆犹新,格外的甜。她解下自己身上的披肩,为她披上,这便是她见孟娘的最后一面。实际上,她与孟娘,并不熟悉。
温渺渺扭头看一旁的泽芜君,他握着裂冰指骨泛白,眼睛通红。
她小声道:“小哥哥,泽芜君哭了。”
魏无羡摸摸她的脑袋,对她摇摇头。
思思继续道:“大约十五年前,孟瑶找到我,并将销春院一并给了我,世人皆说他是女昌女支之子,而在我眼中看来,再无人能像他娘那般洁如白璧,娼妓...呵...”
四人回了城中的观音庙,温渺渺本想蹭着姑苏蓝氏双璧的名声去吃一顿好的,但蓝曦臣目前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想想还是算了。
深夜,温渺渺推门出去,“泽芜君,还没睡?”
蓝曦臣站在长廊上,背手赏月,见来人便转过身,“心中有事,自难入眠。”
“泽芜君,你说我将阿瑶的家事告诉你,他会不会不高兴,毕竟谁都不喜欢这种身世被旁人知道。”
蓝曦臣平静道:“我是他二哥,不算旁人。”
温渺渺不屑道:“二哥有什么用,他想要的可不是二哥,他想要个人疼他呀,就像我想要小哥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