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他听孙四庆那话,觉得是父亲对着儿子的口吻。
孙四庆叹一口气,“小杰你先把门打开,我以后不喝酒了,真的不喝了,我保证,你开开门,小杰……”
说到后面,全是妥协,悔过,还有哀求。
黄单的后背发凉,那感觉就好像有个死人往他背上一趴,还勒住了他的脖子,冰冷僵硬,他往后看,什么人也没有。
楼道里昏暗无比。
“怎么还不开门,小杰,你听话,把门开了让我进去。”
孙四庆拍两下门,自说自话了片刻,就耷拉着脑袋坐在老张的家门口,不动了。
黄单也没动,整个身子都藏在黑暗中,他的呼吸放到最轻,细汗弄湿了手心,回去要洗澡,希望别出什么事。
孙四庆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拿钥匙开自己那屋的门进去,准确无误,身形也不摇晃,像是没喝过酒似的。
黄单瞬间毛骨悚然。
这个世界不是灵异吧?不应该有鬼才是。
黄单的眼皮跳了跳,可是孙四庆刚才那一出是怎么回事?大夏天的看了,比对着空调吹还凉快,凉到了心底。
楼上冷不丁的传来脚步声,黄单屏住了呼吸。
那串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听着,分辨出来不是拖鞋,是皮鞋,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灭,灭了又亮。
黄单抬头看去,跟下楼的陆匪四目相视。
104。邻居
三楼301的老张一死; 儿子住校不回来; 现在就302的刘大娘刘大爷跟303的孙四庆两户了,平日里见了面,有时候会客气的打个招呼,还会聊上一两句,有时候就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谁也不认识谁,尤其是在孙四庆喝了酒的情况之下。
孙四庆昨晚喝高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听到孩子的哭声,听起来很烦很吵,他用毯子把头蒙住,还是觉得吵; 就冲着天花板破口大骂。
“操||你||妈||逼的!别他|妈||的再哭了,再哭就掐死你!”
不到三个月的婴儿还很小; 不舒服; 饿了,冷了热了; 吓到了,或是受了委屈; 都只能用哭来表达,要哭上一会儿才会停。
婴儿的哭声尖亮; 仿佛能穿透房梁。
孙四庆骂着骂着; 就睡了过去; 一大清早的上楼敲门找他头顶那户算账,火气很大,他认为孩子半夜哭吵到人睡觉,这事必须要个说法。
虽然楼上楼下的都是邻居,闹开了闹大了,碰头的时候,多少会有点尴尬,可孩子又不是他的,凭什么要他受这份罪?
孙四庆丝毫不觉得自己平常喝醉了,三更半夜的回来,在楼道里喊叫有什么不对。
站在403门口,孙四庆把门拍的砰砰响,手都拍红了,门里都没什么动静,他在门外骂了几句脏话,没睡够,哈欠一个接一个的出来,气的他在门上踹了一脚,打算下楼回屋睡个回笼觉。
刘大娘跟周春莲的关系不错,又是过来人,知道当妈的苦累,是要上楼给她送猪脚的,这才凑巧的跟孙四庆碰上了。
一个上楼,一个下楼,再平常不过的场景,但是,此时此刻,楼道里的气氛怪的很,说不上来的怪。
刘大娘看看孙四庆脚上的灰色拖鞋,再看看他那凶神恶煞的脸,一口凉气就往头顶心窜。
孙四庆往下走两层,就看到刘大娘突然后退着下楼梯,下垂的眼袋都在抖,那样子就跟见了鬼似的,又慌又怕。
咳了声,孙四庆笑笑,“大姐,又来给姓李的老婆送吃的?猪脚?你可真是好心肠。”
“不过人不在家,你晚点再送吧,顺便帮我转达一声,夜里小孩子哭起来,太吵了,做父母的要是哄不了,就让家里的老人过来搭把手,都是街坊四邻的,我也不想让大家都闹的不顺心。”
刘大娘哪里还顾得上孙四庆说什么,她光顾着跑了,脚下没留神,身子不稳的摔了下去,重重倒在地上,嘴里连着喊了两声“哎哟”,人愣是半天都没能起来。
四楼冷不丁的响起开门声,瘦高的年轻女人拿着包从402出来,她隔着纸巾握住门把手把门关上,走到楼梯口那里往下看,发现孙四庆在台阶上站着,不上不下的。
而刘大娘倒在三楼跟四楼中间的楼道上面,她很不安,浑浊的视线越过孙四庆,落在楼梯口的年轻女人身上,那里面有着小心翼翼的求助。
一时之间,气氛就更怪了。
孙四庆的脖子往后一扭,“看我干什么,是大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