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源自其内里,名为贝尔摩德的存在发自内心的反应。
宾治静静地站在人群的后面,这样的场景同样不适合他的介入,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位不擅长推理的杀手。
——……天使吗?
他在心中叨念了一遍这个词语。
那是在美国纽约时的事情,贝尔摩德伪装的杀人魔在逃脱的路上偶然遭遇了工藤新一与毛利兰二人。
在意外之中,她从破损的楼梯边坠下,而深知其危险度的小兰却拽住了她的胳膊。
那是向地狱之中的她伸出的援助之手,是属于她的救赎。
——光……
脑中闪过这样的称呼,宾治也无法否认忽然生出的想法。
——自己何尝不是被另一个人同样拯救了呢?
——想要保护他,想要守护他,想要他平安地活下去。
他的心中充斥着这样的想法。
然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努力帮助诸伏景光得到世界意志的认可,在被安室透察觉之前。
——仅此而已。
————————
安室透已经到达舞台。尸体本身离地面有2米的高度。要想将人如此吊起,所需的力量是单人作案完全无法完成的。
尸体脖颈的绳索绕过舞台顶棚的桅杆,一端绑在会场前排的座椅上,令人在意的是,绳索上被钻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洞,也许与什么手法有关。
“你怎么看这起案件,冲矢先生?”
安室透低头走过剧场的过道,用手帕包裹着拾起一个用风筝线绑住的棒球。他转头对正在舞台侧面调查的冲矢昴询问道,“上次遇到你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你那卓越的推理能力了。”
“哪里哪里。”冲矢昴弯下身查看着侧面的工具箱与绳捆,他回避地说道,“我只是个喜欢推理小说的研究生而已。”
警方很快到达现场,经过调查,波土先生的死亡时间被敲定在1-2个小时之前,而工作人员基本都在晚饭就餐,只有三个人具有不在场证明。
分别是波土的女经纪人,唱片公司社长,以及一位男杂志记者。
三个人都与波土有些熟识,也分别有着些许矛盾与动机,因此被认为是本案最可能作案的三位嫌疑人。
一通交谈之后,三人渐渐开始互相指责,关系并不是很和睦的样子,这时目暮警官从会场内走出,他向几人询问道,“你们知道波土先生的手机在哪里吗?”
“在他的休息室和随身物品中都没有找到。”
三个人都露出茫然的表情,女经纪人努力回忆着回答了一句,“波土一直都把手机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
——胸前口袋的……
女经纪人话语中的词吸引了安室透的注意,他的脑中难以抑制地回荡着听到的内容。
——手机……
——————————
5年前。
“啪嗒。”
有东西被踢到一旁,发出轻轻的脆响,波本止住脚步,是一支手机静静地躺在地上。
那手机的中央有一个孔洞,上面染满了鲜血的痕迹。
——他再清楚不过那意味着什么。
——那是……苏格兰威士忌原本放在胸口口袋里的手机。
波本深深吸气,他感觉双手有些颤抖,这使他难以平稳地将其拾起。
——“被毁坏到这种程度,看来已经没用了。”
黑麦经过他的身侧,他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可惜啊,结果也没弄清那家伙的真实身份。感觉就好像是杀了个幽灵,真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杀了一个幽灵吗?
波本努力掩饰住脸上愤怒的表情,他终于将那支手机捡了起来。
——那发贯穿了诸伏景光的子弹,同样将这支脆弱的物品彻底破坏,断开了所有与他有关的联系。
他的生死好像没有任何人在意,就如同这支被随意遗落在此的手机一样。
安室透攥紧了拳头,那支手机在之后被他妥善地保存在警方那里。
直到那一天,曾被拿出来使用过一次。
在当时,他怀疑那位叫作花川光的男人就是诸伏景光假扮的人物,因此他特意将他握过的网球拍与手机上的指纹进行比对。
结果二者并不相符,那个人并不是景光。
——是啊,那是当然的。因为景光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