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很是喜欢。听说是穆姑娘布置得,更是欣喜异常。还说要当面谢谢你。”
“那就好,我还怕入不了姐姐的眼呢!”
“怎会?我跟婉茹说了穆姑娘的画技出神入化,她都说‘料也如此’,对穆姑娘十分的推崇。”
听白晔夸奖,彬彬不由面露骄傲之色。无岐在一旁插话道:“白兄可莫再夸她了,回头嫂娘子见到央她作画,露了怯可是没法收场。”
彬彬不满的呛他:“怎的又这么损我?”
无岐辩道:“上回在祁家村,你给何长顺画的像,明白的缺了一块儿眼角的胎记。害得村长认不出,耽误了指认他。最后还是白兄扮作了西洋商人才让他露出了马脚。”
彬彬第一次听说有此事,急的声高起来:“那村长跟我述说之时并未提及他还有胎记。若是说了,这么大的一块儿,我怎会疏漏?”
无岐看心上人在意,有些后悔刚才的说辞,忙换了态度低声哄道:“罢了,我并无责怪你之意。想那村长忙中出错,忘了。是他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彬彬不依:“你既然想到是村长出了错,为何又拿那话来揶揄我?打算我是逆来顺受、任你揉捏的?”
无岐看她又生了气,心也有些急,但一时不知如何哄她,说不出话来。
白晔看两人起了口角,忙来劝解:“这都怨我,不该提起这个话头。穆姑娘兰心慧质,画技一流,沈公子没少夸赞。某跟两位相交一场,公子跟姑娘刚刚定下亲事,在下还未及恭喜。穆姑娘请看在白某的薄面上莫要再生气了。白某这里给你赔罪了。”说着拱手作揖。
彬彬看白晔如此,不便再计较,只好一个万福,此事才算暂时过去。
这时婉茹开门出来。一见门口是彬彬和一个清俊的公子,眉开眼笑的上前说话:“好久不见,穆姑娘一向可好?”
彬彬见婉茹还是那严整的姿容、雍容的贵气,温和的对她说话,扑过来握住她的手道:“好久不见姐姐,彬彬心里甚是惦念。”姐妹两人都激动的湿了眼角,又絮絮说了几句话,白晔才止住她们,对婉茹介绍无岐道:“阿如,这位是云凤标行的大公子,名讳‘无岐’。前几日刚刚跟穆姑娘定了亲事。”婉茹见无岐气质不俗,含笑万福道:“原来是泉州沈氏长公子,妾身有礼。恭喜公子得配佳人。”无岐回礼,心说,白兄的这个娘子果不是一般人物。
彬彬惊讶道:“婉茹姐姐你怎知道他是沈氏族人?”婉茹道:“妾身少时长于泉州,风貌自然了解一些。泉州沈氏名门望族,云凤标行又是嫡系,岂有人不知?”
“原来姐姐也是泉州人士。那此次就是回了娘家!”彬彬只顾高兴,却没注意白晔和婉茹皆是一惊。
婉茹回过神来,岔开了话题,忙说慢待,竟然忘了让客人进门。遂将彬彬和无岐并他们带的人让了进来。
到堂屋坐定,婉茹上了茶。彬彬将两个箱子打开,里面有做好的女装、男装成衣若干套,全是上好的料子和绣工;还有布料若干,丝、绵、麻一应俱全。她指着这些说:“这是我母亲要我带给姐姐的,想你们刚来泉港,一时不趁手之处很多。这些先用着,望姐姐莫嫌粗陋。”婉茹看了两眼,谢道:“多谢大娘子惦念,妾身不胜惶恐。”彬彬抿嘴一笑,将跟着的六个下人叫进来,在婉茹面前一字站开。对婉茹道:“此六人是我娘专从我家里挑出来给姐姐用的。有可做贴身使女的,也有粗使丫头;那两个男仆可帮着看家护院。他们一向老实本分,如姐姐用着可心就留下,不称心的尽管遣回来,千万不要抹不开脸。”
“这怎么使得?折煞我们夫妻两个。”婉茹推拒:“穆姑娘知道,我一向自己动手来的,如今已经惯了,家里多这些人倒是不自在。”彬彬笑道:“无妨,姐姐不要再客气。这个院子虽不大,打理起来也是很废气力。不说别的,后园那一众花木就折腾死人。还有日常的洒扫、茶水、膳房那一套都要人盯着。白大哥日后就是我穆氏舶行的栋梁,来往的客人也会很多,迎来送往的,家里缺了人手可不好办,无端的让人看笑话。”
婉茹还是坚辞:“穆姑娘,阿晔不过在码头上忙忙。我跟他讲好了,有客人一并在舶行里接待,我家里只过我俩个不接待客人的。婉茹唐突了,但是仆人真的不能留下。”
听婉茹的话已是十分不留余地了,彬彬觉得奇怪,心道,婉茹姐姐从未这样生硬的说话,又想到昨日钟堂主回复说白晔的娘子染病不肯到依婷綉坊相聚,她如此抗拒与人相交,倒是意料之外。
无岐见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