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还有瓶子里。”古古安心满意足地
伸了个懒腰,一点也不拘束。
“院子里有的是!”老妈得意洋洋地一推门,里墙的角落里,一块紫花毯开得正鲜。那包花籽等了很久都没有失主来领,老妈在第一株疯长的薰衣草的鼓励下,一鼓作气把一袋子花籽全撒在了院子里,它们在七月的阳光里接二连三地开花,连绵成明丽得叫人心花怒放的
一片亮紫。
“哈!” 古古安纵身跳下台阶, 低低欢呼一声,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等我啊!”
古古安拔起第一株薰衣草时, 米戈母子俩愣了一下。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古古安头也不抬,一株接一株的薰衣草难逃她的“魔爪”,接二连三被连根拔起。
“哎……哎!”米戈结结巴巴阻止。“你干什么?!”老妈心疼地叫。古古安的脚旁已经堆起一堆浅紫的薰衣草,她居然还笑得出口,若无其事地说:“再忍一会就好。”
“统统拔光你才高兴么?”老妈扑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亲自捍卫自己播下的种子。
古古安叹气了,“唉,你种得太密了,它们挤挤挨挨在一起,花开得一点力气也没有。看看,比起屋子里的那一棵,紫得闪闪发光,这些,棉布一样的紫,很旧很暗的。”
老妈开始眨眼睛,“哎呀,有道理,有道理!”
“当然!”古古安说,“知道我打哪里来的吧?澳洲的墨尔本,我爸爸妈妈在农场里专门种了一大片薰衣草呢。呵呵,我绝对是专业选手!”
“现在,”古古安方下巴一扬,发布命令,“给我一小团细绳子。”
老妈跟着下巴也一扬,米戈飞快地回屋找去了。
古古安甩了鞋子,赤脚站在院子里,一边咬着绳子的一头,一边手脚不停熟练地分株捆扎,再把一束束薰衣草倒挂在院墙的四周,动作纯熟,一气呵成,令人眼花缭乱,煞是好看。
薰衣草 一直在等待(节选)(3)
“ 薰衣草晒成干花以后, 香味反倒会更浓更持久。”古古安解释道。
七月炎夏,阳光把花瓣烤得冒油,穗状花束迅速干缩,颜色很快转成灰紫。古古安摘下两束,自己一束,老妈一束,“来,我们享受享受吧!”说着,她像芬兰人在蒸汽浴房中用桦树枝拍打前胸后背那样,噼里啪啦敲打着全身,一股淡淡的清雅的香气弥漫开来了。
老妈眉开眼笑,依样画葫芦,跟着噼噼啪啪尽情“薰衣”。一下一下,本来很安静的香气变得富有动感,到了古古安那里,更是一团婀娜多姿的紫色火焰了。
拍累了,古古安又撕了一堆花瓣,变魔术一样,从她那个超大的背包里依次掏出一只透明水壶、一盒方糖,还有一小罐茶叶,然后分别取了一些方糖和茶叶丢在水壶里,沉着手腕,以均匀的速度笔直地冲入沸水,皱巴巴的花瓣渐渐舒展开了,像荡秋千的紫衫少女。水壶的盖子翻转过来,变成了三只大大小小依次叠加的椭圆杯子,古古安斟了三杯漂亮的茶,轻盈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老妈端着透明的绛紫色的薰衣草茶,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米戈没有动,咕哝了一句:“你包里还有什么宝贝?”
古古安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让米戈参观。泡茶的那个东东是组合式多功能水壶,还有杜邦棉的睡袋、充气睡垫、指北针、地图、伸缩自如的手杖,另外还有一套拉链纵横的服装,一层层递减,囊括了从羽绒衣到短袖衫的全部功能。
“天!”米戈和老妈都目瞪口呆,古古安差不多把一个家都背在身上了。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背包客!”古古安骄傲地大声宣布,“把所有生活必需品装在一个背包里,花很少的钱观光游览,尽量不乘车,少住旅店,徒步跋涉城镇、牧场、沙漠和海滩。 这次到中国来,还是靠我做帮工摘了一个季节的樱桃赚来的钱呢!”
喝完茶,米戈自告奋勇送古古安到“ 老船长旅馆”——城里唯一的一家背包客之家。“等一下!”古古安跑到窗台边,拍拍那株高高的紫色薰衣草,恋恋不舍地说,“我会再来看你的!”
这边米戈把古古安的大包移到自己的双肩。“真的要送我?”古古安微微一笑,“我可是要走着去的!”
“没问题!”米戈挺直身体,顿时感觉有一座小山压了下来,才出门口,就累得像狗一样喘气。老妈在后面叫:“五六站路呢,还是我把他老爸叫回来,用车送
吧。”
“不用,小case!”古古安轻松地挥挥一束刚刚晒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