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呢?
再说,陆哲被苏默下了毒,还没拿到解药。经过这次,他想很快就可以解毒了,不需要再为此焦虑。
即便如今形势不乐观,但陆哲选择相信容家人会嬴。而且,若是陆哲不了解的青魅一派赢了,这东明国皇权不定被什么人掌控,到时候,陆哲哪里还有机会出头?他原先希望二皇子一派能掌权,看似三皇子掌权也一样,都是他嫡亲的大舅子。可若君紫璋只是个幕后之人的傀儡,事情就不一样了。
陆哲相信,他出手,最后一定会有回报的。
容元朗见陆哲这么爽快,轻哼一声,“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你是,容元朗?”陆哲听出了容元朗的声音,即便他刻意在伪装。
容元朗没有否认。他发现,这个陆哲比他以为的要聪明太多,显然元秋算准了陆哲不会拒绝才让容元朗来的,甚至不需要拿陆哲中的毒来威胁他。
理智的聪明人,不会乱来,尤其是陆哲这种,最擅长趋利避害的人,行为是可以预判的。
退一步讲,只要青魅没有找到陆哲,陆哲的毒没解,不管他是否自愿,都必须出手。
“元秋表妹告诉我君紫璋和君紫熙的事,是要找他们吗?”陆哲问。
容元朗摇头,“不,姐姐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我们两个去救齐明,等得手之后,你要做什么,随便。”
陆哲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有意思,终于感觉自己不是个局外人了,他都开始兴奋了。青绝明明说过,除了青夙之外,他是年轻一辈实力最强的。输给苏默他认了,但君紫璋想就此上位,也要问他答不答应……
陆哲很快做好伪装,同样戴上了斗笠,将自己的铁手遮挡得严严实实,取出藏在书房中的一把长剑,跟着容元朗,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忠信伯府。
密室里的沐振轩听到外面有动静,但陆哲和容元朗说了什么话,沐振轩并未听清楚。
雪一早就停了,天地之间一片洁白。
风骤起,吹得积雪漫天飞舞,朦朦胧胧如烟似雾。
刑场周围只有层层士兵,不见一个百姓。断头台上被血浸透的砖石铺上了一层无暇的雪毯,连那铡刀都被雪衣覆盖,莫名有种温柔的肃杀之感。
昏迷的齐明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布衣,被两个士兵从一辆马车里拖了出来,大步朝着刑台走去。
都知道,这只是个逼迫容国公府束手就擒的局。任齐家曾为东明国作出过多大的贡献,任齐明为了东明国付出一切,到头来,他这个齐家仅剩的男人只是皇帝眼中用来威胁“反贼”的工具。
可这两日发生的事,在明眼人那里,是根本说不通的。
如果容国公府密谋要造反,为何要提前做好龙袍?当年西辽容家是怎么出事的天下皆知,容岚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算做了龙袍,为何要藏在君紫桓并未居住,也无人看守的六皇子府?藏在容国公府岂不是更安全?
既然要造反,那就是要当皇帝,杀了君兆麟才合理,为何要先杀了君紫钰?难不成君紫桓是为了抢一个太子之位?太可笑了!
齐明一个残废对皇室有什么威胁?他又造的哪门子的反?
如果君紫桓连他亲兄长君紫钰都能残忍杀死,就不可能冒险来救齐明这个没什么价值的残废。
反过来看,一旦有人来救齐明,就说明前面所有的,君兆麟给容国公府定的罪,全都不成立!
可皇权斗争从来如此,没有善恶,没有公平道义,你死我活的局,胜者才有书写历史的资本。
所谓的,成王败寇。
齐明被绑在了十字柱上,头垂在一旁,对他身上正在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
即将行刑的人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看着齐明,眸光却有些不忍。他是个刽子手,可曾经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如今皇命不得不从,却也不得不去想,一个连为了东明国险些战死,成了残废的武将都容不下的皇帝,真的值得敬仰效忠吗?
时辰还没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吸引了这边人的注意。
主持大局的是白启的二弟白璠。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眯着,透过雪雾,看向来人。
却不是君兆麟希望出现的容家人,而是祝威带着儿子和孙子来了。
“祝老止步!”白璠打马上前,挡住了祝威。
祝威视线越过白璠,一眼就看到了刑台上面的齐明,面色铁青,扬声说,“告诉皇上,老夫愿意代替忠勇候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