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颜顾氏觉得,自己真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你说颜曲心里,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医官总说要静心修养,想来是了,他定然心里不痛快的很……”
可他从来也没有对她说过,这孩子,有什么总装在心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露。
颜顾氏越想越心疼,掩面大哭起来。
曹大娘子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看日头渐落,两个孩子势必就要回来,要是被他们瞅见,成何体统。
一跺脚:“你也别哭了!左右颜曲还没怎么着呢,你倒是先哭上了,这孩子瞎了四五年,要有问题早有了,还用等到现在?”
“再说,还有我家安儿开导,她比你强,想来早把他郁结梳理得顺顺当当,否则现在就不是学学步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就先回去,莫在孩子面前哭哭啼啼,不成样子。”
曹大娘子把心力交瘁的颜顾氏搀回小院儿,交到颜府下人手中后,她才满腹心事地回了自己住处。
眼看日落,暮色四合,章安儿才和颜曲告别,由各自下人陪同回去。
洛时节一直目送他们走远,才放下心来,喘了口气。
这一天可算平安度过。
回家的路上,洛时节心情舒畅,问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一直默默看着整件事情的莫辞彦:
“你说经过今天的事情后,颜顾氏心里会接纳章安儿吗?”
莫辞彦望了她一眼,还是坦白道:“希望不大。”
“为啥啊?那五成呢?五成有吗?”
“那你太低估颜顾氏了。”
洛时节被他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此话何意?难道那颜顾氏心就是石头做的吗?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儿子想想?!”
他们两情相悦,真心相爱,即便后来颜曲生病了,瞎了,也没有放弃。这样可以同甘共苦的感情,就是石头见了,都会动容几分。
她还偏不信,颜顾氏能不为所动。
“我看你才是真的石头心,一点也不懂感情~”
洛时节气哼哼怼了他一句,头也不回地走远,丝毫不想再理睬身后的人。
可是,诚如莫辞彦所言。
第二天,两家人都十分默契的离开了寺院,回到了府邸。
洛时节从隆安寺出来,去了趟颜家,可是颜家大门紧闭,无论洛时节怎么说,门子始终没有为她通报,想来是颜顾氏的意思了。
最终还是颜府的管家出来告诉洛时节,颜顾氏已经为颜曲选好良家子了。
是治书侍御史的女儿,姓崔,在建康素有才女的名气,写得一手好字,不日就会下扬州游玩,到时候也会来颜家别院小住。
管家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
洛时节想,这下可好,这第四个障碍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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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坡上,洛时节无精打采地找到正在晾衣服的莫辞彦,服气地问道:“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颜顾氏宁愿让颜曲娶一个不相干的人,也不愿意接受章安儿。
莫辞彦正在晾晒幔帘,好像没有听见她说话,她一边嘟嘟囔囔愤愤不平,一边帮着他把厚重的布幔搭到架子上,复问了一遍,对方依旧没有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