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悬心?怕是日夜盼着她不要醒来吧!
世兰认出了眼前之人是宜修,正要行礼,被我制止了:“皇后有什么事吗?”
“臣妾此来,一是代表后宫姐妹来看看妹妹,顺便送些滋补的药来。二是向皇上禀报一件事,襄嫔殁了。三是皇上之前吩咐说要给莞嫔封妃的,不知皇上可选好了日子?”
我一一作答:“补品放下就行。襄嫔的葬礼皇后看着办吧,朕就不去了,把温宜给端妃抚养吧。还有,朕何时说过要给莞嫔封妃了?”见皇后一脸懵,我接着道:“不过眼下确实有个晋封礼要办。朕之前已经下旨,晋世兰为皇贵妃,就在年前办,皇后可以筹备起来了。”
“皇贵妃?皇上,这……”
我瞥了她一眼:“旨意已下,皇后要抗旨吗?”
“臣妾不敢,只是跨越了这么多级,只怕后宫嫔妃们不服,皇额娘那边也会怪罪臣妾不能劝导皇上,让您如此一意孤行。”
我语气不善:“管理后宫,让众人诚服本就是你这个皇后的责任,皇额娘那边朕自会解释,怪不到你头上!”
皇后走后,世兰拉着我的胳膊问:“皇上真的要封臣妾做皇贵妃?可看皇后的神情好像不是很乐意。”
“皇贵妃位比副后,她当然不乐意了,不过朕的旨意已下,没人敢置喙于你,你尽管安心做我的皇贵妃。”
“皇上为什么对臣妾这么好?”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听说过董鄂皇贵妃吗?当初顺治爷最是宠爱她,董鄂皇贵妃死后,顺治爷心死了,连皇位都不要就出家去了。兰儿是我的心头至宝,我对你必要比顺治爷对董鄂皇贵妃还要好!”
她靠在我怀里,笑得很甜蜜。
我瞥见了桌上放着的皇后送来的补品,让人赶紧扔出去。世兰有些不解,我解释道:“皇后心机深沉,又素来嫉妒你得宠,以后她送的东西,都不要用。”
之前翊坤宫侍奉的宫人都已解散,我重新挑了一批精干又忠心的宫女、太监来侍奉,又让内务府即日起便以皇贵妃的份例供给翊坤宫。
第二天,我恢复了上朝,下朝后,我没有急着去翊坤宫,而是把胡子给剃了,又精心挑选了几件显年轻的服装换上。望着镜中的自己,我问旁边的苏培盛:“朕这一身怎么样?不显老吧?”
苏培盛努力抑制住笑意:“皇上精神着呢!”
我让人把奏折都带上,接着来到翊坤宫用早膳,此前,我已经恢复了翊坤宫的小厨房。
刚踏进门槛,世兰就盯着我左瞧瞧又看看。
“怎么了?”
她“扑哧”笑出了声:“皇上怎么把胡子给剃了?”
我摸了摸光秃秃的下颌:“怎么样?这样和你站在一起不显老了吧?”
用完早膳,我在案边批阅起了奏折。如是几天,她突然问我:“皇上恨不得把朝堂都搬到臣妾这儿来了,日夜陪着臣妾,也不去看看其她姐妹?”
我笑道:“难得爱妃这么大度,那朕就去看看齐妃她们。”说着假装起身要走。
“皇上!”她立马急了:“要是走了,以后就别进翊坤宫的门!”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逗你玩呢!”
行完册封皇贵妃礼后的一天,我下朝后就见颂芝急急地跑来禀告:“皇上,不好了!皇贵妃她中毒昏过去了!”
我心下一惊,赶到翊坤宫,徐大椿已经在旁诊治了。
“怎么样?”
“索性中毒不深,很快就会醒来了,臣开一剂方子,服用几次便可痊愈。”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颂芝回道:“娘娘适才在喝茶,喝了一口就吐血,晕过去了!”
我让徐大椿一查,那茶叶里竟被下了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我震怒不已:“茶是哪来的?”
颂芝支吾了一会儿,道:“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竹息姑姑送来的。”
我心下怒极,让众人看顾好世兰,气冲冲地跑去了寿康宫。抵达时,太后正坐在床上,面色苍白。
“皇帝终于肯来哀家这儿了?”太后声音有些虚弱。
“你为什么要下毒害她?”
“皇帝在说什么?哀家听不懂。”
我难以控制地失了往日的礼数和孝顺:“别装了!是你让竹息送了一包茶叶去翊坤宫,那茶里面下了十足的鹤顶红!若非她中毒不深,太医诊治及时,只怕现在……”
太后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