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芸握住林悄的手，她手腕瘦削冷白的尺骨，清瘦地让人心疼。
陈淑芸看到林悄手腕上那条鲜血染就般的线，瞳孔微微一缩。
“泣血，你怎么会中了泣血？”
悄悄翻转手腕，原来那种能让她短暂失明，胸腔剧烈疼痛的毒，叫……泣血。
“什么是泣血？”
“你母亲宋南乔出自京城宋家，宋家祖先研制出一种毒，皮肤稍微接触一丁点，就能中毒，中毒的人一百天之后会……”干练刚毅的陈淑芸，微别开泛红的眼眶，“会死。”
林悄晃了下手腕，“有解毒的办法么？”
陈淑芸摇摇头，指尖在眼角抹了下，仿佛失了声，沙哑的嗓音是罕见的慌乱。
“我不知道……”
林悄恍惚了下，一百天么……
但她不是那种直面生死，就畏缩得恨不得跪地求饶的人。
她从背后抱住陈淑芸，呼吸着老人家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奶奶，和我说说这张照片的事吧。”
林悄指尖在宋南乔和少年秦隽的那张照片上，点了点。
陈淑芸点头，扯过林悄的手臂，祖孙俩少有地靠坐在一起。
“悄悄，你还记不记得，你三岁时为了给林文涛倒杯热茶，打碎了徐碧秀送他的那个水晶杯，烫得满手都是水泡还挨林文涛了一耳光，那时候你哭着问我，林文涛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没回答。”
“这个答案隔了十七年，我现在告诉你，不是。”
“我陈淑芸的儿子，不站在众人之巅也该顶天立地，十个林文涛在你父亲面前，都比不上他一根头发丝。”
“你的妈妈宋南乔是个很有天赋的特种兵，那张她脸上涂着迷彩的照片里，你可能不知道，秦隽……是她的徒弟，她大概也没想到，她徒弟拐走了她的宝贝女儿。”
“你妈和你爸是政治联姻，很爱你爸，但是在她怀上你哥的时候，你爸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你妈妈在大雪天离开了家门，后来才遇到了林文涛。”
“当时一穷二白的林文涛，为了金钱和权势，娶了怀着孕的南乔，等你妈妈能放下你亲爸，和林文涛全心全意地在一起时，当年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女人，却为了羞辱她，将你爸的镜子（谐音），注入到她体内。”
“悄悄，那个孩子，就是你。”
“而当年那个害得你妈妈一辈子郁郁终生的女人，就是秦……”
没等陈淑芸说完，“砰”的一声枪响，就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陈淑芸一把抱住林悄，将她覆在身子底下，一个翻滚偏身躲开。
林悄干脆利落地伸脚一勾，把书桌踢翻，挡住了窗外瞄准镜落在她脸上的反光点。
两人配合默契，谁的动作稍微慢了半点，就没命了。
当第二声枪响传来，林悄才感觉隐隐的后怕。
然后就愣了愣，比她还重的书桌，她是怎么一脚踢倒的。
陈淑芸利落地把身上的旗袍扯开到大腿，随手一系，腿上没了束缚，她利落地一个翻滚，从沙发下摸出一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
“悄悄，接着！”
林悄看着被扔到她怀里的枪，只愣了零点几秒。
她看着陈淑芸抓起一个轻轻的抱枕，往窗户那边丢过去。
又是“砰”的一声枪响，天鹅绒漫天飘飞。
从那颗子弹打过来的方向和偏转角，林悄已经计算出了对面狙/击/手的精准位置。
她盯着手里的枪走了神……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但身体已经替她做出了反应，林悄一个帅气的端枪动作，闪到窗边直接瞄准。
但下一秒，林悄却在瞄准镜里看到，秦隽挡在了朝她开枪的那个女人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