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眼里全是杀意，把手枪上膛就对准顾西辞的脑袋。
林悄一脚轻踢在键盘的小腿，“快去救小柠檬，这儿交给我！”
键盘冲上医院大厅，腿软得不行，在门口就摔了一跤。
几万块的手机摔飞出去，他看都不看，爬起来就跑。
他可以不在意这个渣男的孩子，但不能不在意叶小柠的孩子。
打胎的损伤，太大。
医院门外
顾西辞蹙紧了眉头，“悄姐，你帮那个野男人？”
林悄气得不行，一拳头就就砸在顾西辞的脸上。
顾西辞被砸得踉跄了下，退后两步，手里没点燃的烟卷掉在地上。
“谁给你的胆子，敢打小柠檬肚子里的孩子，啊？”
顾西辞“哧”了声，“林悄，要是你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你确定隽爷不会把你铐在手术台上，亲自给你手术？”
他话音落下，一份文件就砸在他脸上。
文件打在脸上挺疼，像仙女散花，散落了一地的纸片。
“你自己看清楚。”
顾西辞抹了下唇角的血迹，没有要捡的意思，他看了眼腕表，张口的话冰冷又凉薄。
“这会儿，手术应该已经结束了，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给叶小柠买补品了。”
“顾西辞，那是你的骨肉，你张口闭口的野男人叫叶锦洲，代号键盘，是叶小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林悄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一个狠劲儿把他摔在墙上。
“地上的这份文件，就是键盘和叶小柠的dna鉴定报告！”
顾西辞僵硬在了原地，像挨了一闷棍，大脑嗡嗡地响。
过了有五六秒，他疯了似的扑过去捡起地上的文件，颤抖着手指翻到最后……
叶小柠和叶锦洲……是亲兄妹……
叶小柠的那个孩子，是他的。
顾西辞冲到手术室，站在手术室门前喘着粗气。
衬衫领口乱了，头发乱了，神情焦灼不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害怕。
心里，丝丝泛着疼。
他一脚踢开手术室的门，却只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手术台空了，两个小护士在打扫卫生。
顾西辞揪住护士长，“叶小柠呢？”
护士长被他吓了一跳，“叶、叶小柠的引产手术已经做完了，有个银灰色大衣的男人把她抱走了，好像是……叶小柠想去天台，透透气。”
银灰色大衣……键盘。
顾西辞“嘶”地倒抽了口凉气，捂着疼到发麻的心口，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手术室里，一个年轻的护士疑惑地问护士长。
“张姐，叶小柠的手术不是被打断，没做么？”
护士长摸了下口袋里的银行卡，“那位叶先生说做了，就是做了。”
键盘想给顾西辞吃个教训，一个后怕一辈子的教训。
天台
顾西辞爬到天台，远远的，就看到叶小柠裹着键盘的大衣，靠在他怀里。
天台上，是秋天光秃秃的枝干和枯萎的花草。
呼啸的风声里，是叶小柠很轻的歌声。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
是顾西辞少年时听过一遍，就忘不了的《小白船》。
叶小柠后面唱了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
顾西辞的世界，失了声。
叶小柠的歌声，与十年前唱《小白船》的顾菲柔，渐渐重合。
当年他爱的，一直就是叶小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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