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露出了从昨晚那事之后的第一个微笑:“早,怎么起这么早?还没到点呢。”
“昨天睡得早,就不那么困了。等我收拾完,咱们就出发。”
夏凉顿了顿,点了点头,说:“该给花续点水了。”
说得自然,可生硬的转话题太过刻意,反而像是逃避。
喻文州没有想纠正过来,就顺着夏凉的话,走过去在花瓶里倒满了水。
“两天都够了。”
“嗯。你要不要也定它家的花?一周一束,也不用打理。”
“厂家送了终身的会员卡,回头我给激活了。”
“我刚看冰箱里没有什么存货了,水啊、面包什么的,该补点了。”
“好,回来就买。”
“晾的衣服也是,收了吧,不然回来都脏了。”
“这就收。”
喻文州对夏凉说得没有一点质疑,把阳台挂着的衬衫和西裤都收了,放回屋子里衣柜都挂好。
出来的时候,就看夏凉一直盯着他,眼神里还有茫然和不安。
她叹了口气,问:“文州,我是不是状态特别不好?”
“嗯,但很坚强。”
喻文州能感觉到,夏凉在回避提到马上要去北京的事,又像是遗言一样在嘱咐着他家里的事。
他有时候感觉,他们两个人性格中的极致因素都很像,越是安静不说话,心里就越是有想不开的大事。
“想说说吗?还有时间。”
夏凉闭上眼睛,把头低下放在膝盖上,双手抱着头,声音闷闷的。
“有点怕。”
“怕回不去?”
“嗯……”
有时候有了希望,反而带来了绝望的可能。
喻文州能明白,可没等说什么,夏凉又继续小声开口。
“就好像掉到了大坑里,爬不上去,已经做好了用手挖土,挖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的准备。”
“可这时候上面突然垂下一根绳子,不知道谁放的,也不知道结不结实,让人那么欣喜若狂。”
喻文州点头:“人人都会想要攀绳而上的,这很好,不是吗?”
夏凉抬头,像只迷茫的小动物:“可要是爬到一半,绳子断了、松了呢?”
挺悲伤的话题,可喻文州却淡然一笑:“大不了只是回到原点,从头再来。”
他们都是经历过无退路只能不断往上爬的日子,他的电竞和她的生死,反正不会更糟,有什么可怕的。
夏凉想笑,可又不想让喻文州嘚瑟,就憋着,眨了眨眼睛,不服气道:“摔一下也够疼的啊。”
“不是还有我吗?”喻文州笑。
“你?”夏凉嫌弃地打量了他一番,“太瘦了吧,能接得住?”
“我没说要接啊。”
夏凉:???
“你就看着我摔?”
“生活常识,接高空下坠重物基本人就……”
潜台词很明白了——废了。
夏凉恨得牙根痒痒:“分手!”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喻文州也不生气,看着夏凉炸毛的样子抿着嘴笑了下,然后伸出了手,盖在她的头顶。
“摔疼了可以帮你揉揉。”
夏凉几乎一口气没提上来,脸都胀着,像只小豚鼠,别扭地把头别过去。
喻文州继续逗她:“不喜欢摸头的话……那我给你吹吹?”
夏凉快要钻地缝了,一拍大腿,开始怒吼:“你走开!快点收拾去!误了飞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呵呵呵,果然是他的夏夏,真好。
喻文州笑意不减,惟命是从,开始洗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