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事,你便说。”
酒楼外,一个拐角处,武大看着神神秘秘的郓哥,没好气的说道。
他可不相信,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找自己还能有甚正事。不过他素来与郓哥投脾气,故也并不见怪。
那郓哥却不似武大这般轻松,站在拐角处,四下看了看,见周回并无什么行人,才正色的说道。
“武大哥,王婆那老咬虫,近来总是纠缠武二嫂,此事你可知晓?”
武大闻言一笑,摇摇头,他还当郓哥这小子急急忙忙找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呢,原来便是这事。
其实这件事潘金莲早已便与他说过了,只因那王婆得了贵人相送的一套送终衣料,便央求潘金莲来做。
虽然武大瞧不上那王婆子,不过都是街里街坊的,哪个没有难处央及别人,故而武大也并未当作一回事。
“哎啊,武大哥知晓此事?”
郓哥那孩子自幼便在街上厮混,最会看人脸色,见武大那副模样,便已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急忙出声问道。
武大倒也没甚隐瞒的,点点头道。
“这事你二嫂已与我说过了,那王干娘得了一套送终衣料,央她来做。你也知道,你二嫂做得一手好针线。呵呵,此事有甚。”
武大无所谓的一笑,却把郓哥气的小嘴一撅,急声说道。
“哎啊,我说武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婆这个老咬虫的底细,怎的还要二嫂与她做衣裳!”
武大一笑,只当郓哥是小孩子性子,与谁不好,便恨不得直接与对方断了关系。
“你个小孩子家家懂甚,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这等人情往来,哪里推得掉。况且我家二嫂只是在家中与她裁做,哪里会出甚事。”
武大郎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拍了拍郓哥的肩膀,笑了笑道。他倒也不怪郓哥多心,毕竟这孩子听到信儿,能急急火火的来告诉自己,自己便要知郓哥人情。
“哎啊!……”
郓哥却有些急了,不耐烦的拍掉了武大的手,气呼呼的说道。
“哼!你道这里面只有王婆那老虔婆的事?你可知道她那套衣料,是哪个布施与她的?”
“嗯?……”
武大闻言一愣,有些不明白郓哥的意思了,不过郓哥这话中有话,武大还是听的出来的,急忙问道。
“怎么,你小子莫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武大皱着眉头看向郓哥,他知道这小子成天满县城乱跑,消息倒是比自己灵通的多。
郓哥也不相瞒,见武大发问,急忙点头道。
“你知那在县前开生药铺的西门庆,西门大官人?”
武大郎点了点头,这西门庆他当然认识,阳谷县又不大,这西门庆也算县中名人,还在武大酒楼吃过几次酒,不过武大与这西门庆不是一路人,故而不得深交罢了。
见武大点头,郓哥继续说道。
“施与王婆衣料的,便是这位西门大官人!”
武大皱了皱眉,那西门庆被人唤作大官人,自是家财不缺之辈,他与那王婆交好,布施一套衣料也属正常。武大有些不明白郓哥,为何会如此。
见武大郎依旧一副疑惑的模样,郓哥似乎更加焦急了,拉了拉武大的衣角,急声道。
“西门庆啊,武大哥不知,那西门庆虽然靠着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发迹了。不过本性依旧是个悭吝的性子,平日里,我时常与他交道,便是三五个钱,他也常会斤斤计较。哼!他会有好心,平白布施一套衣料与王婆?这其中必定有图!那王婆本就是个马泊六,往常便靠做些下作事养口,而那西门庆又是个风流性子,这两个凑到一起,恐怕……恐怕是二嫂…………”
武大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们兄弟两个本就是外来户,于本地不是很熟悉。不过他也相信,这种事郓哥不会欺骗自己。如今自己兄弟公差在外,如若家中出了什么事,武大感觉对不起兄弟武松。
只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况且自家兄弟还是衙门都头,武大又有些不敢相信,有人竟然如此大胆,敢打自家的主意。
心下有些乱,武大脸色阴晴不定,一时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郓哥见了,以为武大不信自己的话,立刻大急,叫道。
“武大哥可是不信小子的话?哎啊,小子发誓,所言绝无半句谎言!况且平日里武二嫂对小子最好,便是小子发疯,也绝不会拿二嫂耍子。……”
武大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