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紫面人熊’姚约,策马赶到两军阵前,勒住战马,手中擂鼓瓮金锤一碰,发出一声巨响,哈哈大笑,望着宋军阵中,瓮声瓮气的大喝道。
“哪个是‘双鞭’呼延灼?到此来送死!”
别看这姚约残忍嗜杀,性格鲁莽,不过这厮虽粗鲁,倒也知道好歹。在盖州城中,便已听闻这‘双鞭’呼延灼的厉害,因此,跃马出阵,迫不及待,便要想挑战‘双鞭’呼延灼。
那呼延灼本就是将门出身,岂会怕了姚约这等村野莽汉,闻言大怒,拍马舞鞭,便要应战。
只不过,呼延灼还未出阵,便见身旁的‘病尉迟’孙立,早已提鞭在手,双腿一夹座下乌骓马,战马一声长鸣,四蹄撒开,一道烟尘,直奔两军阵前。
原来。孙立有心扬名,怕呼延灼抢了头功,便不打招呼,抢先出战。
“兀那撮鸟!你这厮,莫不是那个什么呼延灼的?”
姚约只见一将,头戴交角铁幞头,大红罗抹额,身披乌油戗金甲,穿一领白花点翠皂罗袍,座下乌骓战马,手中一条竹节虎眼钢鞭。人如天降,马似蛟龙,便以为孙立就是那‘双鞭’呼延灼。
孙立也不想与这夯货搭话,骤马到了近前,举鞭便打。那姚约本就暴躁脾气,见来了正主,也不客气,左手瓮金锤举起,挡住孙立钢鞭,右手大锤高高抡起,挂着风声,直砸向孙立头顶。
孙立见姚约所用两柄大锤,婴孩脑袋一般大小,便知这厮乃是力大无穷之辈,早就加以防备。不过尽管如此,当虎眼钢鞭碰到姚约的大锤上时,巨大的力量,还是震的孙立虎口发麻,不由大吃一惊。
而此时,姚约的另一只大锤已到,孙立不得已,只得紧忙拨马闪身,避开姚约的一锤。
见只一合,那‘呼延灼’便吃了大亏,姚约更是欢喜,哈哈一笑,大锤点指孙立,厉声断喝道。
“哈哈,爷爷这一锤,不过用了五分气力。你这厮不是号称‘双鞭’么?为何只用一鞭,莫不是看不起你家姚爷爷?……”
孙立大怒,也懒得与这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蠢汉废话,鼓起精神,舞动钢鞭,与这‘紫面人熊’姚约,战在一处。
‘病尉迟’孙立何等人物?那是军中翘楚,骑得劣马,使一管长枪,尤其是腕上悬着的,这条虎眼竹节鞭,更是打遍登州无敌手,压的绿林中人,望风而降。
刚刚吃了些小亏,也不过是有些轻敌了,此时打起精神,那姚约哪里会是孙立的对手?
但见,战场上二将相交,各施平生本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缭乱。
一开始,姚约仗着气力逞威,两柄大锤抡起,好似两个车轮,呼呼生风,孙立根本不敢硬碰,只得小心躲避。
不过三十合过后,姚约明显气力不支,舞动两柄大锤的动作,不禁渐渐慢了下来。
孙立知道时机已到,眼见姚约一锤抡空,立刻抢马到了姚约身旁,手中虎眼鞭高高举起,一鞭正中姚约头顶,只听‘噗’的一声,姚约的脑袋如同烂西瓜一般,被打得脑浆迸裂,尸骸落于马前。
“哎啊!……兄长慢走,待小弟为兄长报仇雪恨!……”
说时迟,那时快,姚约的死,不过瞬息之间,等姚约死于马下,田彪阵中众将才反应过来。当即一人大喝一声,跃马舞刀,直奔孙立而来。
这汉正是姚约的嫡亲兄弟,跟随姚约,也被田虎授了汾州副团练之职。如今,亲眼见到兄长惨死,哪里忍受的了,也不待田彪吩咐,便策马出阵,打算为哥哥报仇。
只可惜,这位副团练与姚约相比,少了一身蛮力,更加不是孙立的对手。孙立眼见对手使一条大杆刀,也悬好虎眼竹节鞭,取金枪在手,抵住敌将厮杀。
两马相交,不过十一二合,那姚约的兄弟,便被孙立缠的手忙脚乱,知道不是对手,勒回马便要走。
孙立建功心切,哪里会放过这到手的功劳,纵马赶来,一枪便戳死了那位汾州副团练。
只此一战,孙立轻松斩杀了,姚约兄弟两个,宋军中不由士气大振,军中战鼓喧天,耳畔喝彩声不绝。
不过,相对于宋军,田彪阵中却士气低迷,军心涣散。没有办法,田虎这支乱军,本就是草寇暴民组成,不过乌合之众。这些人,打顺风仗时,一个个勇猛无比,可是一旦时局不利,便会一个个军心涣散,士气全无。
如今,眼见宋军如此厉害,阵前连斩己方两员大将,田彪这些手下将士,一个个呆若木鸡,早已没了刚刚那股趾高气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