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还没来得及再次调整好呼吸,我已经挨了几鞭子。
和服的袖子被撕破了,下一击落在我手臂上,没有衣服稍微挡一下,立刻见血,他的鞭子和锋利的刀刃没什么区别,在我手上划了一道很长的伤口。
真对不起借我衣服的女孩,回去要和她道歉才行。
我撕开和服下摆,把伤口包起来,一直退后抵住了树。
在我稍微花了点时间包扎伤口的时候,攻击居然暂停了,我以为这只鬼要使用什么危险的招数一口气解决我,却发现他将鞭子收了回去,一脸迷醉地将刚才击伤我的地方凑到鼻间,笑容变得更变态了。
“没想到不仅是外貌,就连血的味道也和那位大人如此相似,小姐你真的是人吗?太不可思议了。”
“你才不是人。”我骂完才意识到这不算是骂他,后悔没骂得更狠点。
血液有问题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但从未想过鬼对我的评价竟然是和无惨类似,所以他们才会一直追着我不放,在鬼眼里稀血也比不上将他们变成鬼的始祖的血液吧。
不过现在发现这点,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我也来不及写信告诉忍小姐。
发现我的血液异常后,这只下弦之鬼收起了武器,眼里闪动着贪婪的光芒朝我走近,“简直就是奇迹,现在就吃掉小姐太可惜了,还是把你养起来……”
后面的话我听不清楚,随着他走近,我又看见可恨的幻象,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身体竟然毫无一丝反抗的力量。
对我来说就仿佛真是那个人在对我微笑招手一样,只要我握住他伸出来的手,他就会带我回去,回到过去那个虚假却也美好的家里。
“明赖!”
在我快要握住他的手之前,我听见了风的声音,是凛冽而呼啸的疾风,砍断了那只要抓住我的手。
我从来没听过不死川先生叫我的名字,所以到他站在我面前,扶起我的时候,我还受到幻术的残留影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眼前是不死川先生关心的目光,幻觉里是那个人怜爱的微笑。
眼泪落下来的时候毫无征兆,我捂住了脸,被强烈的羞愧和罪恶感吞噬,不敢看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这么说,不仅是对他,也是对主公大人,对忍小姐,对所有被鬼伤害的人。
原来我和过去一样,根本没有半点长进。
“喂。”
不死川先生的声音就如暴风雨降临前的平静,但他不是在对我说话,面向着鬼,“你这渣滓到底做了什么?”
月影似乎没听见这句话,也没在意自己被砍掉的手,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我,口中喃喃低语,“明赖……明赖……森川明赖……原来是传说中的那位……”
“大小姐。”他最后诡异地微笑起来,口吻犹如为爱人念着一首情诗,“找到你了。”
我忍不住捂住了耳朵,那三个字对我而言犹如魔咒一样可怕。
“不准看她。”不死川先生似乎没有站在我面前了,他对鬼向来没有任何容忍的耐心,哪怕鬼有倾诉的欲望他也不会多听半个字。
我紧紧地捂着耳朵,埋着头,害怕再听见那只鬼说出更多可怕的话语,让我会忍不住想起过去。
直至不死川先生拉开我的手,我才发觉战斗已经结束了,那只鬼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不死川先生毫发无损。
刚才的话他一定听见了,明明是鬼却用敬语称呼我,怎么看都很可疑吧?按照队规就算切腹谢罪都不为过,即便他要处置我也是应该的,因为不死川先生最讨厌鬼了。
“抱歉。”他最先对我说的却是道歉,充满自责的低沉声音,语气尽量地温和,“我来晚了。还能走吗?”
我擦掉了眼泪,短暂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想了想刚才不知道把木屐丢到哪里去了,不过不穿它走路或许更方便点,于是点了一下头。
然而不死川先生似乎理解错了,他脱下外衣把我严实地裹起来之后,就把我抱起来往镇子里走了。
本来我想说我可以自己走的,但他的怀抱实在太温暖了,而且我也想不到该和他说什么,很怕他会问起刚才的事,没有骨气地把嘴巴闭紧了。
不死川先生将我交给之前借我衣服的女孩,就出门去了。
我和她道歉说把她的衣服弄坏了,她一脸震惊地捧着药过来,突然很生气地在我背后坐下,“剑士小姐在说什么呀!您都伤成这样了,还管什么衣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