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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开心就答应，不开心就再等等，什么事情都左不过是这样。”等星沉道。
“不过有的时候考虑到后果，还是需要一点勇气啊。”顾西洲有些无奈地道。
等星沉听到他这么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后，“啪”地一声用手打在顾西洲的手背上，对他道：“没事，勇气这种东西，当你想要的时候就会有的。实在不行，我分你一点。”
顾西洲转过头去，看着她带着酡红，氤氲着酒气的脸颊，知道她怕是又醉了，不觉有些好笑。米酒的度数低，尝起来又香香甜甜的，逢年过节时，连村子里的孩子们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上几杯。但是等星沉的那坛酒，连一半都没有喝到，她就又开始变得晕乎乎起来了。
见她如此，顾西洲心念一动，倒是想起冯高朗的事情来了。他先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问她——因为这事说重要倒也算不上有多重要，而且如果问出了口，是不是她做的，事情都会变得麻烦起来。是的话自不必说，不是的话，冯高朗作为冯宿的独生子，是理应继承财神阁的，那等星沉的处境，反而变得微妙起来了。
不过他想到之前听说过的，四方剑派还有一个冯高朗的事时，还是下定了决心开了口。毕竟仍然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是等星沉不知道有人假冒冯高朗的事，如果稍有疏忽因此引来危险就不好了。
等星沉听了他的话，微微一顿，垂下了眸子道：“你去凌云县了？不是说好了处理完五毒教的事就会尽快回来的吗？”
“在五毒教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离开的时候不得已经过那里。”
“也是。”等星沉自嘲地笑了笑道，“当时我就说，你不要去就好了。这么多年，那里也来来往往了这么多武林中人，他却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过。可我总觉得，你要是去了的话，就一定瞒不过你。”
“你不需要瞒我。”顾西洲道，“无论如何，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等星沉道，“不过你放心。冯高朗，还有冯家的人都不是我杀的。我是想要他们死，可是还没动手，他们就已经因为多行不义，自取灭亡了。至于冯高朗，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了。整个财神阁，除了当时回家奔丧的我之外，再没有一个人安然无恙地活下来，所以他自然会觉得我是凶手。他那个性格，你见过的，见风使舵，爱到处告状。我怕他生事，也怕杀手会的人知道他没死会再返回来杀他，干脆就拜托小酒把他送走了。”
“灭了财神阁满门的，确实是杀手会的人？”顾西洲道，“那另一个现在还在四方剑派的冯高朗，是你安排的吗？”
“是我安排的。当时许多末流门派见财神阁落魄至此，都以我只是义女，不配继承冯宿的财产为由想要来分一杯羹。我便借着冯高朗还没死这件事，安排了一个人，乔装成他把这是压了下去。”等星沉笑道，“人是杀手会杀的没错。但你不妨猜一猜，是谁雇佣的杀手会，一口气杀了冯家那么多的人？”
顾西洲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也还是问道：“是谁？”
“等修德。”等星沉道，“他和冯宿两个才真的是妙。各怀鬼胎，一个给另一个下蛊，另一个则买通了杀手要了他全家的命……这或许就是江湖吧。机关算尽，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还来不及高兴，自己就先下了地狱。”
她费力地拎起酒坛，和顾西洲手里的碰了一下，道：“有花堪折直须折，保不齐什么时候，自己的小命就被别人探囊取物般地拿去了，珍惜当下吧。”
“是。”顾西洲应了一声。他喝了一口酒，就听等星沉又道：“你的事情说完了，那就该我说了。既然你都诚心问了，那我就告诉你也无妨。”
“……如果为难的话，不说也没关系。”
等星沉摇了摇头，道：“为难，倒也算不上。不过是在有些事上的小心思，自己总是很难宣之于口。你之前去州来城的时候，也听说过我的事吧。”
顾西洲无言地点了点头。
等星沉道：“我离开四方剑派之后，一直在州来城的祖父家里长到了八岁。后来有一天，等修德突然派人来把我接了回去，说是要送我去财神阁。他们告诉我，那里的阁主是我父亲的朋友，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想要一个女儿陪伴。到了那里，我就是说一不二的财神阁大小姐，不仅能过上三茶六饭众星捧月的日子，连家里也仰仗着我的帮衬。我那时候还小，听他们这么说了很是高兴，只觉得自己扬眉吐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