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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站在一栋教学楼的拐角处的小过道里,不远就是绿化带,郁郁葱葱的树把他俩挡了个严严实实。也许是角度问题,夕阳照射过来却止步于涉也——只有绿谷出久沐浴在夕阳之中,他则是在阴影的角落,明明只是面对面,却泾渭分明。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绿谷出久几乎是“豁出去了”的表情,断断续续吐出几句话。
“我……不会讨厌它,”他握紧拳头,“正是因为它,让我有了完成梦想的可能性!只要我的可能性一直成长,伤害也就不值得一提。”
“我的个性是——独一无二的礼物。”
——还有欧尔麦特的期望啊。
等了半天没有回答,绿谷出久的气场顿时弱了一半,慌张道:“抱、抱歉,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不,你说得对,”涉也笑道,“礼物,必须得好好珍惜。”
知念涉也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
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到,“个性”并不是自己的伙伴。
在院里,同是孤儿的大家就是伙伴,但他是个例外。一切都是因为觉醒的个性——那时还不能单纯地叫作“须知我意”,只能说是一个无法预测的能力。
“真讨厌啊,大家心里想什么他都能听见。”
“恶——心!我上次看见他吃饭的时候把饭弄飞走了!”
“呜哇,院长才不会要浪费食物的孩子!”
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使物体移动……涉也个性的表现,包括但不限于这两种甚至更多,相同点只在于他根本无法控制这些能力。
在六岁时,被医生一锤定音,是无法治疗的罕见病症。
“现在普遍的科技已经没办了,”医生头疼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单子,“不过‘我之岛’你知道吗?这个世界集大成的科技在这里,你可以写申请看能不能把这孩子送过去,说不定他们有办法。”
院长感激地不停鞠躬着:“十分感激,真的,谢谢、谢谢……”
医生也在叹气:“可惜的孩子啊,说不定本来是可以成为英雄的呢?”
可惜的孩子……啊?
宣布诊断结果的时候,涉也独自一人坐在外面,可这些谈话他还是被迫地“听到”了。
回去后院长并未多说什么,仍然想办法缓解他和其他孩子之间的关系,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涉也能不能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他们呢,也许是成为好朋友的大机会哦?”
不想去那个“我之岛”。
不想被当做试验品。
抱着这样的希望,涉也努力按着院长的话做了——在玩具室里,他“听见”了美和子“想要玩芭比娃娃”的心声,便积极地将身边的芭比娃娃一并递给了他。
在涉也期待的笑容之下,美和子害怕道:“你、你好恶心……离我远一点!”
当天晚上,涉也的“须知我意”第一次出现。他做着噩梦,恐惧的情绪却感染了整层楼的人,其他孩子们哭着睡不着。为了减弱影响,院长只好把他安排在最远阁楼的房间。
不要离别人太近。
会给别人添麻烦。
这种被抛弃的感觉在他看见院长桌上我之岛的联系方式时达到了顶峰。
但是——
凡事都会有转机。
涉也以为自己会过一生老鼠般的生活时,齐木楠雄出现了。
是自己升入小学的同班同学。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双方的心声都是:奇怪。
涉也听不见齐木楠雄的心声,他不知道的是齐木楠雄也是如此,后者还在默默猜测着:这个人该不会是没有脑子的单细胞吧?
但无论如何,这都给他们减轻了负担,于是二人很快地成为了好朋友。呃,虽然目前是涉也单方面的热络,但长期以来被培养的敏感情绪,让他知道齐木楠雄并不讨厌自己的接近。
“啊,还没有问过楠雄君的个性是什么呢?”
因为对方听不见他的心灵传话,齐木楠雄只好老老实实说出来:“总的来说,是超能力,什么都可以做到吧。”
“好厉害的感觉,”一直和齐木楠雄黏在一起,精神状态大好的涉也学会了开心地笑,“那就是人生赢家了!”
“不,也会有失策的时候。如果不是在幼儿园猜拳一不小心296胜0败58平,我也不会搬来这里上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