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了,想再多也猜不中世子的心意,莫非你們忘了前幾日受傷的人了?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方才出聲討論的人聞言安靜了下來,但也有人嘟囔了幾句,「我們這是誇他能幹呢,又非詆毀他。」
雖是這般說的,卻也不再說話,繼續手底下的活去罷了。
話題中心的阿吉聽不懂,也不會理會那些閒言碎語,他此時只有滿心歡喜。
自離家之後,他還未如此歡心過。
「小心!」阿吉聽見驚呼時被嚇得哆嗦了一下,手中的東西也應聲倒地,雙目震驚不已,盯著散落地上的東西一言不發。
出聲的正是那個可疑的,對阿吉格外上心的那一個。
「你沒傷著吧?」這個情急之下也忘了阿吉的狀況,等沒有聽見回答時方才醒悟,隨即手舞足蹈地向他表示問候。
阿吉沖他擺擺手,開始蹲在地上撿那些可惜被浪費掉的食物,收拾完抬眼的時刻,明白了身旁人忽然出聲的緣由,起身之後不由欲欠身表示感謝。
跟阿吉一同起身,與其相距不過一個腳掌距離的人,在阿吉後退彎腰時,連連擺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再次反應過來聽不見之後,將人扶起神,神色認真地擺擺手。
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皆入了暗風的眼,等人各自離開以後,暗風也回去向江霖復命去了。
「主子,據我查看,阿吉與劉青飛的確不相熟。」暗風說。
「劉青飛?」江霖疑惑道,「我讓你去調查……」
江霖頓了一下,反應了過來,原是那個一直在阿吉身邊打轉的人是劉青飛。
暗風不明所以,但江霖說了一半就停下來,隨後若無其事地讓他繼續說,暗風也就那般說了下去。
「是以他番邦人沒有聯繫?」江霖問。
暗風稱是,他將劉青飛身邊相關的人都查了一遍,從秦湘暖那處得到有關劉青飛家人的信息也都拿去核實了,全都不假。
「且我也發現劉青飛對阿吉也是陌生的。」暗風最後說那不過是劉青飛的一廂情願罷了。
江霖聞言直挑眉,「繼續讓人跟著他們,你同暗流一同調查軍中的其他人去。」
暗風得令之後便離開了。
要查明那麼多人的身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些人隱藏至深,也並非通過簡單的調查就能得出結論的,但也終究有一些收穫。
江霖和秦湘暖目光聚在暗風和暗流送過來的名單上面。
「主子,這是目前能查到的所有人。」暗流眼底有著不忿,「若非這是我親自搜集上來的,我都不敢相信,竟會有這麼多人都是細作。」
「二十幾人。」秦湘暖低喃,「這好些都是後面才發展起來的,如今也未做出通敵之事,要讓他們忠於我們應當也非難事。」
「三小姐,這等叛逆之人,即使此時歸順於主子,也難保日後做不出再次叛敵之事。」暗風握緊雙拳,他此生最是厭惡這等搖擺不定,沒有一點兒忠信可講的人。
「暗風。」江霖喚了一聲眼睛都有些發紅的人,「不必因那些人傷了身子。」
暗風聞言僵硬地轉向江霖,在他沉黑的雙眸中漸漸冷靜了下來,頭緩緩低垂下去時,肩上也多出了暗流的一隻手,好似在給他力量。
「我不會衝動的。」暗風垂眸低聲對他們說到,「一切聽主子吩咐。」
秦湘暖從他們的反應中,好似窺探出些什麼,但明智地沒有問話,而是將目光轉向江霖。
江霖一手在那些名字上面敲打著,低頭掃了一眼又一眼,最後側頭與秦湘暖對視。
「找藉口講這些人打發了吧?」江霖如是說著。
秦湘暖在瞧見暗風的反應之後,便猜到了這個結果,於是對江霖點點頭。
這些人並非須得留住方可,只是秦湘暖習慣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對方力量雖小,卻也是一枚棋子不是?
但不用秦湘暖也不會說著什麼。
於是接下來幾日,軍心有些不穩了,因那二十人當中也有地位較高者,且在營中時日不短。
「我不服!」又是一位將領被勸退,但他沒有選擇乖乖聽話,甚至在挑明了他的身份之後,仍是據理力爭的模樣,讓在一旁觀看的人,皆心生疑慮。
軍中的日子是苦,還有隨時丟命的風險,但有些人也是別無選擇才到了這處,若真是被勸走了,如何生存便成了一個問題。
「這到底是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