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歇著,我給你瞧瞧。」秦湘暖說著就要把脈。
江霖連忙按住她,「無妨,歇一下便可。」
秦湘暖自然不肯罷休,她不能容許自己的失誤,她的強硬讓江霖哭笑不得,在她的手再一次落在脈搏之前,輕笑出聲,「暖暖這麼擔心我,是快要……」
話沒說完,秦湘暖便哼笑著反駁,並甩開了他的手,「世子還是莫要多想,給人造成誤會就不好了。」
秦湘暖瞧他現在面容輕鬆,也不像是有大病的,因之前他臉上的痛苦表情秦湘暖能分辨出真假的,是以沒有懷疑他騙自己,只當是有什麼舊疾。
「那便與我無關了。」秦湘暖如是安慰自己。
此時江霖撐著身子坐起來,拉近與秦湘暖的距離,緩緩開口:「若是有人誤會,我定是開心的,就是不知暖暖作何想法?」
「我定是與世子相反的想法。」秦湘暖從思索中醒來,抬眸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冷不丁被嚇地身體後仰。
江霖眼疾手快攔住了她的後腰,二人距離又近了一步。
相似的距離,又勾出了江霖模糊的記憶,且在秦湘暖的視線下,畫面逐漸清晰起來。
秦湘暖只覺他的眼神越來越危險,不由伸手推拒著想要遠離。
誰知江霖先她一步行動,轉瞬間,二人齊齊摔在了榻上。
「你放開我!」秦湘暖惱怒,尤其對上江霖打趣的眼神,手下便不留情了。
二人誰也不放手,一番爭執後,秦湘暖終究因力量稍小,被江霖制約住了。
「你為何這般生氣?」江霖不明所以,這樣的秦湘暖最近好似頻繁出現,陰晴不定的模樣讓江霖實屬無措。
「放開!」秦湘暖更多是氣自己,面對江霖的時候,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一絲絲,僅僅是一絲絲的動搖。
江霖此刻雙手按壓著秦湘暖的雙腕,一隻腿斜壓著她的雙腿,這姿勢並不能持續太久,加之現在秦湘暖用力掙扎,江霖也又些惱怒了,不管不顧間,秦湘暖又被占了便宜。
若第一次是看在江霖生病的份上,秦湘暖沒有做出反對,那這第二次就沒有合理的理由了,她的抗拒始終不太用力。
「對不起,暖暖。」江霖生出對自己的懊惱,「我忘了那天晚上的事。」
如暗流所說,江霖沒有與女子相處的經驗,不懂風月之事,卻也知他的所作所為逾矩了。
秦湘暖在他雙唇貼上來之後,便停下了所有動作,江霖察覺後便輕抬頭,二人雙唇間不過分毫之距,說話間氣息交融,秦湘暖清晰地感到唇上的暖意,垂眸,卻是瞧不清江霖的表情。
「你是為哪一次道歉。」秦湘暖吐出的氣息是暖的,話卻是冷冰冰刺到了江霖身上。
江霖知道此時自己該起身,才能爭得秦湘暖的原諒,但他不舍,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二人相擁而眠的感受,那是他所貪戀的溫暖。
正如此刻秦湘暖吐息間的暖意,他聽著秦湘暖不帶起伏的話語,也明白她話中的質疑。
「暖暖。」江霖想要開口解釋,「暖暖。」
秦湘暖也等著他的解釋,卻是得到了與往常無異的回答,聽著他一聲聲的叫喊,秦湘暖忽略自己心臟不規則的跳動,冷漠開口,「你叫魂呢?」
「我……」倏地馬車顛簸了一下,江霖為出口的話又吞了下去。
秦湘暖被這麼一顛,也沒了脾氣,偏頭輕推了他一下,二人便起身了,剛剛坐定,馬車外就傳來了聲音。
「主子,三小姐,是屬下失誤,沒有瞧見前方的石子。」
秦湘暖一手掀開車簾,看著欠身垂眸的暗風,輕嘆了口氣,她不知道方才江霖是真的想要全盤托出,還是想說另外的推辭,但總歸是不得而知了。
說實在的,秦湘暖也鬆了一口氣,可能如見時機還未到罷。
暗風無意偷聽,但他的耳朵會自動捕捉周遭的一切訊息,不過是能夠面無表情地接收一切而已,但如今是涉及到了主子的情感,他還打斷了進展,是又些惶恐的。
更何況秦湘暖的表現,怕是又要被主子「報復」了。
「三小姐,前方道路已通暢,請回去歇著。」暗風私心暗使,想要攔住下車的秦湘暖。
「我苦命,不該在這馬車之中。」秦湘暖繞過他,從另一邊跳了下去。
暗風沒有等到帘子後面的指令,便斷了追上去的念頭。
暗流在一旁偷偷瞧著,不斷搖頭,「這麼好的時機,怎麼能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