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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吃完了,我问赵阙回不回家,赵阙反问我想不想出去走走:“就当消食了。你不是一直想出宫走走吗?”
我们悄悄熄了面馆的灯,又重新挂好门,我心里还是略有不安,问他:“你给钱没?”
“给了。”他说完又觉得好笑,“都说了是我的店,还不信。”
他牵着我的手走在街上,月光照路倒也清楚,四处空荡荡的,他给我指了一条巷子:“当初你就是在这儿捡到三毛的。”
“三毛真是我捡的?”
“你总不信我。”
“不是。”我反驳道,自我与他关系日益亲密,也越发没有规矩之后,我总是在他告诉我一些事时下意识再问他一遍。
可他并未骗过我。
“你……”我刚想让他给我讲讲三毛刚被捡到的样子,就被他捏住手。
“有人。”他在我耳侧小声说,“别回头。”
他拉住我自若地向前走。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出宫?”我小声问他,“宫里有内奸?”
“他们不知道。大概在宫门口守了这么多天,可算把我等到了。”
赵阙快步走着,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头跟我说:“躲在我后面,这里离相府不远,有机会就往相府跑。”
我依旧没看到人,可听他如此说也知道此战在所难免,而我们并无多大胜算。
黑暗中走出一人:“三皇子还是这么懂得怜香惜玉。”
“余鹤将军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三皇子忘了我们,看来殿下记性极好。”
“将军军功赫赫,怎么想不开非要走错路——他都死了,何必那么忠心,不如早日归顺,朕也不想与将军这样的英豪刀剑相交。”赵阙对面前的男人说。
我当然不会痴傻到以为刺客仅面前一人,既然是针对赵阙,必定规划了许久,只是不知道周围看不见的地方藏了多少人。
想杀皇帝的人许多,但依旧称赵阙为皇子的只有那一家——弑君夺位的二皇子。
“陛下登基也有些时日了,将军暗处观察了那么久,还不明白吗?”我站出来,尽量掩去眼里的惧色,“尽瘁事国,新皇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们宁愿为一个反贼送命?”
“先皇驾崩,立长立嫡都该是二皇子即位,轮得上这个庶出?”男人看来我一眼,嗤笑道:“三殿下好福气,这是哪个宫里的娘娘,竟如此大胆,愿意在这时候站出来说话。”
赵阙也没想到我开口,皱眉看着我,想叫我躲到他身后去。
我并未后退,继续说:“二皇子逼宫,那叫弑父弑君谋权篡位,新皇比他差在哪里,救驾有功德才兼备,理应继承正统。”
余鹤拿剑指着我:“你懂什么?!若不是殿下心软,今日必定活着带着我们杀进皇宫……让开,我今天只杀赵阙一人。”
“本宫是大屿皇后,就该站在皇上身边。”
我说完这句话后,男人脸上嘲讽的表情突然消失了,只留下厌恶,我甚至觉得这份厌恶超过了他对赵阙的恨。
他说:“你没资格说二殿下。”
我来不及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被赵阙拉到身后:“余鹤,这是男人间的战争,你让她走,朕和你打。是生是死,绝不追究。”
我紧握住他的手,意思是此刻怎能留他一人,赵阙冲我笑笑,把我的手拉开。
“殿下觉得自己还能和我讨价还价吗?”沈鹤突然大呵一声。
原本空无一人的巷子,忽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或者说死侍——他们都现身了。
“你们当真筹措良久,”赵阙说,“杀了朕赵岭也活不过来,到时天下无主,将军打算怎么办?”
“匡扶幼主。”
赵阙笑道:“余将军此时还不说实话吗,若想自己掌权,大可不必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惜就算借了肃王的名义还是人手不够,不然也不会挑夜里行刺。”
“太过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男人一剑刺来,被赵阙躲过,暗夜里的黑影见状也都杀了过来。
我猜测过赵阙会武,凡是皇子都要学一些武功,可也就是练个皮毛,强身健体罢了,没想到他身手这样好,若不是我在旁拖累,应该早就能跑了。
赵阙一手执剑,一手挡着我,对方倒了很多人,可毕竟寡不敌众,他左侧胳膊被划伤,血渗了出来,只是洇在黑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