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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已经被禁足在正衡宫了，具体禁足多久，时间未定，罪名是重伤嫔妃残害皇嗣——看来徐相岚的孩子没有保住。
春熙说秦霜帮我去澄清被皇上赶了出来，也让她也禁足七天。我想秦霜那么不愿意见皇帝的人跑去帮我说话，看来我罪名确实不小，让她这么爱跑的人禁足，也是我连累她。
那天皇帝和徐达是一起出现的，徐达看见女儿被人推倒流产大发雷霆，为了补偿徐相岚丧子之痛，皇帝给她升了妃位，从此以后就是贵妃了，比她姐姐还高出一截——皇宫里明眼的都知道她已经位同副后了。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看着面前将哭不哭的春熙，招招手让她走到我身边：“也连累你了。”
女孩直接哭了出来：“不连累！但我委屈！娘娘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你也不信吗？”
“不信！没人信！就是隔壁的污蔑我们娘娘！”
“大家都不信，偏偏说要我相信他的那个人信了。”
“皇上……皇上心里……”她说不下去了。
我突然笑了：“你想说他心里还有我？自己都快不信了吧。”
春熙不说话，只是紧紧拉住我的手。
说实话我没有什么感觉，大概是在倒下那一刻听见皇帝声音的时候心已经死了，和皇帝身上仅剩的赵阙一起死了。
徐相岚给我说了那么多，我也推出了大致的记忆，可依旧没有想起来什么东西。
但我已经能猜到跳崖时的心境了。
万念俱灰，不过如此。
皇后位分还在，宫里的吃穿用度没有减少，从前驱寒的药物也还供应，只是我懒得喝，每逢送来便倒进地里，害得我那块地再也没长出花来。
赵阙不算太狠，只叫我禁足，没说别人不能来看我。
李之繁第二天就来了，我以为自己心如死水，再泛不起波澜，可看到他推门进来，我所有的委屈都翻涌起来。
“哥。”
他轻轻抱住我，像捧着什么易碎的宝贝不敢用力：“哥来了。”
人有了依靠就容易变得脆弱，若他不来，我大概不会这么伤心。我在他怀里哽咽：“哥，我没有……”
“我当然知道，”他拍拍我，“哥哥带你回家。”
他说：“咱们不当这皇后了，我今天就带你回家。”
“我走不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放不下他？！”他几乎要吼出声，可最后只是压着火气低声问我。
“我的身份，给徐家的交代，哪一样我都走不了。”
“徐达算什么东西。交代不了？他给李家的交代呢？我把妹妹嫁给他的时候他的承诺呢？”
他蹲下来看我：“我去跟他好好说，他当年答应我，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接你走，他是皇帝，一言九鼎的。”
我摇摇头。
当年答应你的是赵阙，如今关着我的是皇帝。
赵阙已经死了。
在京城遇刺的那天，在徐相岚进宫的那天，在永禾离开的那天，在昨天。
我告诉他要做一个好皇帝，告诉他大屿强大永禾才不会受欺负，告诉他权力要抓在自己手里才不会身不由己，告诉他他不是一无所有因为天下都是他的。
我亲手教他怎么杀死赵阙。
自作自受。
罪有应得。
我忽然想起什么：“连累家里了吗？”
“你不要担心，家里一切都好，照顾好你自己，大哥、爹还有我都在想办法。”
“强求不得就算了，我好歹还是皇后，生活上该有的都会有，你们放心。”
他忽然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哥？”
“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道。
“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
“如果是以前，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走，免职、抗旨、杀人、要我的命，什么代价都可以——可现在哥也有很重要的人了。”
我拉住他的手，让他抬头看我。
“我哥长大了。”
李之繁走之前我对他说以后不要再来，免得惹人闲话对李家不好，他背影倏地一顿，转身向我走来，紧紧地抱住我。
“我今天一定带你走。”
“不行。”
他不理会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