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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逐渐靠近，有人走到我的身后，把衣服搭在我身上。
“风大，回屋。”
是赵阙的声音。
我背着身把眼泪擦掉才转过来，手上的血蹭到了脸上还浑然不知。
赵阙伸手想帮我抹掉脸上的血迹被我躲了过去。
“皇上……”我声音还有些嘶哑，“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回屋再说，给你的手上点药。”
“不劳皇上费心。”
“安颜……”
“皇上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别被人看见。”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永禾到了，这是她给你的信。”
我伸手拿回，血染红信封，“好。”
“我走了……记得上药……”
“等等，”我喊住他，他眼中似有着期待，我只当看不见，把衣服脱下递给他，“把衣服拿走。”
他站了一会儿才说：“送你了。”
“我不要。”
他盯着衣服上沾的血：“你没有想问我的吗？”
当然有。
我有太多问题，多到我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也没想通。
为什么我倒下的时候喊徐相岚的名字，为什么今晚来这里，是不是到了舍弃我的时候就会头也不回地扔掉，就像用永禾换来边境稳定一样，从前的话都是假的吗，哭的笑的你都忘得掉吗，你下令将我困在正衡宫的时候没有心痛吗，你还是赵阙吗，你会梦到我吗，赵阙会梦到我吗。
“没有。”
有些问题，问了就真的输了。
我引以为傲的爱情已经是场笑话，仅剩这点尊严，我不能再把它交出去。
他看着我，表情难过极了，我不明白。
明明一无所有的是我，皇帝坐拥天下，他难过什么。
“上了药的手别碰水，我走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来，“东西碎了的话，就换了吧。”
“好。”
我松手，瓷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回屋的时候，春熙已经备好药等着了，应该是听见我与赵阙的对话，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帮我处理伤口。
第二日我正看着永禾的信，秦霜来了，我说一起来看。
永禾到了两天，休息过来才提笔给我们写信。
她说西疆没我们想得那么差，风景特别好，是皇宫里看不到的，牛羊很多，肉和奶也很多，就是吃起来不够精致。
另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越靠近西疆，茂黎王子的身体越好，等她到了西疆王宫，茂黎王子居然真的痊愈了，可汗把功劳全算在永禾身上，永禾说“反正又没坏处，我就认下了”。
她这个未婚夫比小时候帅多了，她还拿来和赵阙比较了一下，发现不是一种帅，遂放弃。
那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茂黎王子病好了的缘故，对她特别好，而且“李安颜！这里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和你说的那个传说一模一样！”。
还有辽阔无际的草原，她说如果有机会就把我接去过几天，除了路上比较麻烦，其他保证好玩。
秦霜撇撇嘴，说这都看了一半了还没我名字，不看了。
“别急，后面不还有吗。”
永禾说过两天她要去学骑马，这样嫁人的时候就可以骑着马见到新郎了——“秦霜应该很羡慕吧，我能骑马，还可以到草原逛一逛”，秦霜不屑，说那都是我玩剩下的东西。
我笑着说你的酸气都要溢出来了。
永禾信里又写“其实我觉得还好，真的，过两天我就嫁人了，你俩的贺礼就是寄一年也给我寄到！”
秦霜说：“亏我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她倒是挺欢脱的。”
我笑她：“永禾这性子，到哪儿都能开心，而且自由自在的不比在这皇宫强？”
“确实。”她看到我的手，“你手怎么了？”
“杯子不小心打了，碎片划的。”
“我说你那个丑不拉几的杯子怎么没了，打了就换一个。”
“都这么说，”我笑道，“好，换一个。”
春熙走过来打断我们：“娘娘，李大人来了。”
“我家中哪位？”
“大公子。”
秦霜非常懂事，主动问我要不要回避，我说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