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火球,笔直撞到树上,散发出大片火花,那凄厉的惨叫,隔着老远都让人听得魂飞魄散。冲入的数百名精锐骑士,片刻间就被熊熊野火烧得奄奄一息。
这一次上帝也不再眷顾他了,眼前霍然出现一道宽逾半里的暗蓝色地狱烈焰区域。
“稀溜溜~!”战马狂嘶声中,近卫军骑士们纷纷勒紧缰绳急停去势,可冲势哪有那么简单就可遏制。“嘭!”“哎哟!”“啊!”“你奶奶的!”跌跌撞撞滚在一处的骑士们纷纷怒喝出声,脾气暴躁的甚至拔刀相向。
平羌王再也看不下去了,暴喝道:“都给我住手,要活命的跟我来!”他扔下这句话后,率先沿着林内火墙斜斜插向营寨正西侧的六龙河岸。众兵将幡然醒悟,紧紧跟随其后,刚刚的小摩擦眨眼间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平羌王一边策马狂驰,一边黯然神伤:“唉,我此刻亡命奔逃急急如漏网之鱼,哪曾想昨夜仍风风光光做着族中之王啊!……咦,不对!刚刚林中火势明显是将我逼迫至六龙河一带,他们徒留一条生路给我,会否是圈套啊!”
他极目远眺,瞅着蜿蜒盘旋在山脚间,川流不息的六龙河。河水丝毫没有结冰的架势,仍旧奔腾不休。尽管非是洪水肆虐的春夏之交,在这晚冬时节,六龙河仍然显露出几分雄浑霸气。
距离河道越来越进,连昏黄河水中飘浮杂物都清晰可见。河面宽逾十丈,水深大概及腰,“噗通!……”水声连连,平羌王与一众将士毫无选择余地,争先恐后涉入冰冷河水中。
晚冬初晨,水温冰凉彻骨,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迅速沿着腿脚爬升至大脑中枢,一时间寒战连连。近卫军骑士们骑着高逾丈余的神骏战马,倒也不甚糟糕,最凄惨的是徒步奔跑的轻步兵,不但要注意湍急迅猛的水势,一个不稳很容易冲走消失,还要小心别被丝毫没有同胞观念的骑士们的战马撞到,他们跌跌撞撞地努力游向对岸。
第一批近卫军骑士历尽艰辛才渡过六龙河,正要稍做喘息,一阵低沉雄浑的号角声幽幽传来。
“奥丁!”早就严阵以待的新月师,整齐划一地缓缓逼近。水中沉浮不已的平羌败军,一时间不知该是进是退。近三万柄长逾两丈的混天戟稳如磐石,笔直指向六龙河两岸残敌,那崭新雪亮的戟锋,散发出让人不敢逼视的杀气。齐刷刷的铁蹄声,声声都直接踏在敌人心坎上。
新月师排成密集波次的冲锋阵型,一股股钢铁洪流汇成黑鸦鸦一片,不论怎么神勇的人看了都得斗志全消。
六龙河两岸及河水中的平羌兵,瞅着缓缓压制上来的铁血亲卫队戟阵,个个面无人色,纷纷玩命向彼岸潜游而去。而新月师不慌不忙地紧随其后,赶牲口入圈似的不遗漏任何一名敌兵。
正当平羌骑步兵拼命争取上岸,对岸蓦然车声隆隆,山脊背后的河床平原,无数泰坦战士蜂拥而出,从地底冒出来似的,那么突兀那么惊悸。
平羌王打量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武器,背脊不由自主冒出森森寒气。
只见每辆重型战车都是帝国制式钢板结构,板壁四面各有一大四小五口专供射击用的垛口,从中探出精硭暴射的箭矢尖锋,那正是弩炮和冲锋弩的射击点。壁顶四面各有一尊三角支架,盛放量矢托盘采用多圆体螺旋结构,即使在颠簸不定的狂奔突袭中仍然可以保持精准命中率。
最可怕的是,战车前进动力来自两前一后三头野蛮金牛,它们性情粗暴蛮横,素来横行无忌,被驯服后野性稍敛,却尽数化为疾驰动力。它们天生神力足以拉动重型战车奔跑一天一夜不需休息,加上披拂重型铠甲,用普通箭矢对付它们根本隔靴搔痒,是第一流平原作战利器。八只纯钢车轮轴承上镶嵌三棱尖锋,是专门对付企图攀附车厢的敌人的。
“呜呜呜呜……”无数尖锐可怕的破空怪啸声响起,尺许长短精钢短矛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射来。本来准备冒险突围的平羌士兵冷不防被撂倒一大片,人们这才醒悟到眼前是多么可怕的敌人。
泰坦战车排成错落有致、层层叠叠的防御阵型,死死堵住了平羌败兵的去路。
朝阳初升,金光灿烂地照耀在平羌王的脸上,却驱散不去他心头阴影。他尴尬万分地骑在“盲飙”上,这匹通灵神骏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偶尔示威般对着远方野蛮金牛们低沉咆哮着,它紧张之极地等待着主人的驱驶。
万余平羌士兵一个个呆若木鸡,或坐或立在岸上水中。陷入重重围困、生路皆无的人们,开始盘算着如何为性命做一妥善盘算。
“奥丁!” “奥丁!” “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