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旁边前行着,身畔是美丽如梦的云采菱。燕丹先锋、依依殿后、云朝暮委身车内保护云俊豪,故只留下我和云采菱居中策应。
“你怎知敌人尚未抵达渡口?”云采菱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这名叫做碧胜篮的无名小卒了,不由略带几分质问的口气问道。
我正默运精神能,遥遥监控着方圆三里内的风吹草动,闻言想也不想答道:“很简单,若黑族有船队在手,风小姐根本休想逃脱追捕,唯一下场就是葬身横江。嘿嘿,倒是您说的接应船舶不知可靠不可靠!那可是目前逃离险境的唯一屏障了!”
云采菱没好气地道:“不用瞎操心,这支内陆舰队是我云家自己的买卖,舰长更有全家老幼在京师生活,我若出事他自然倒霉,谁会傻到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我淡淡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想黑族的巡逻队很快就要来了,希望舰队可以赶在他们头里,不然我们又要大费周章了!”
云采菱白了我一眼,娇嗔道:“我怎么听你的话那么别扭,好像你特别希望敌人追到似的?”
我暗骂自己该死,一时只顾敌人来了可以狠狠厮杀一番解气,却忘了眼前第一要务是护送云俊豪上京。于是连忙陪笑道:“只是打个比方,小心驶得万年船吗?我去安排一下上船的队形,以免一会儿乱哄哄地没有章法!”
我催马小跑了一圈,一边细细观察着每一处可能的破绽,一边低声喝叱道:“跟上……注意右翼……看什么呢……别挡着路……箭手负责警戒和掩护……”
尽管临行前,我已经吩咐得妥妥当当,可一路数十里缓慢行军过后,整支队伍再次变成一盘散沙,别说黑族的精锐之师,就是同样的垃圾部队杀过来,也必然惨淡收场。预备役和正规军的差距勿庸置疑地显露出来了,气得我差点想将他们一个个都踹到江里好好清醒清醒。
不过,经过我一阵“声嘶力竭”的整顿后,队伍面貌马上焕然一新。
左右两翼弓箭手殿后压阵,长枪兵、大刀兵居中,最外层是人数最多的刀盾兵,而人数仅有一百名的狂战士作为总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各方危机。其中人数最少、实力最强的五十名嗜血女战士,理所当然地守护在马车最近处。
部队各兵种构成一座层层叠叠盛开的牡丹状,隐隐透射出咄咄逼人的杀气。
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咕嘟咕嘟地灌了好几大口水,脑海中蓦地想起新月卫来,不禁心头一阵惆怅:“那帮兔崽子在孔龙领导下,应该可以守住长鲸要塞吧?何况慕容炯炯的新式武器也就要派上用场了!嘿嘿,真不知道哈·路西法看到新装表情会有多么精彩!”
突然,依依从一旁钻出来,冷冷冰冰地道:“接应船只马上就要抵达渡口了,小姐让我通知你随时准备上船!”说完扭头看了看周围警备森严的强悍阵容,秀眸不禁闪过一丝骇然神色,怎都料不到松松垮垮的部队,眨眼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好整以暇地瞅着她,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一艘四层楼舱的大型运输船,黑黝黝的船身在黯淡星夜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诡秘。船上一点灯火都欠奉,精神能光速扫描两次,也仅仅发现一群大约三十名的普通水手,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
我脸容波澜不惊地道:“那艘船没问题……咦,不对,有敌人,弓箭手都到岸边去!”这句话刚开始平平稳稳,到最后几个字却是疾声厉喝。
依依骇然欲绝地瞅着我,我顾不得解释,策马笔直跑向岸边。眨眼间,两百名弓箭手已经各据各位,牢牢扼守住了狭窄河段。
我用精神能无孔不入地监视着一群高速移动的黑族骑兵,眉头紧紧锁定,一丝轻松感觉都找不到了。横江西岸广袤平原上,整整一支团队的骑兵悄无声息地掩杀而来。他们的目标极其明确,直指渡口的队伍。
过了片刻,依依也望见了敌人和船舶,一陆一江竞赛般玩命赛跑的情景。
那黑鸦鸦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敌骑正高速逼近,而孤零零的船舶也越来越靠近渡口。眼下最可能发生的状况就是,敌骑和船舶同时抵达渡口。
她不知不觉地虚弱地靠向我,紧张之极地涩声道:“天啊,敌人一共来了多少人啊?”
我沉声道:“他奶奶的熊,是整整两千精锐铁骑,我竟疏漏了天上的眼睛!”
依依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眼睛?”
我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弓来!”说着向依依一伸手,她情不自禁地被我强横气魄所慑,乖乖地递上背负的紫杉木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