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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一声洞金裂石的剧响,紫杉木弓毫无征兆地被拉成满月状,六支铁羽钢喙龙牙箭稳稳架上弓弦。依依才缓过神来,发现马鞍左侧的箭壶内少了六支箭,耳畔就听“仙嗡!”一声龙吟不绝于耳。
“呱……”夜空中蓦地传来数声毛骨悚然的惨叫,不过仅仅叫出半截就嘎然而止了。目力过人的依依,隐隐约约看见六道小黑影流星般陨落江面,溅起道道白色水花。
她瞠目结舌地瞅着我,难以置信地道:“你居然一次射下了六只金眼银爪半狮鹫?那是一百五十丈高空啊!”
我好整以暇地道:“哦,是吗?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只知道这帮扁毛畜生暴露了我们的行踪,不杀掉的话,今夜休想生离横江。嗯,顺便补充一句,这是把精品良弓,劲道可真够味儿。”说着将紫杉木弓递交给依依。
依依犹未彻底从震撼中苏醒过来,见我还弓不但不接,反倒将鞍两侧的八壶铁羽钢喙龙牙箭尽数递给我,由衷地叹服道:“唉,你的箭法比人家好得太多,这把弓还是暂且由你使用好了。”
我不再谦让,左手握着紫杉木弓,厉声断喝道:“兄弟们,杀敌立功的时刻就要到了。让黑族小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战士?我们是拥有武卓拉大神保佑的最优秀战士,是恺撒帝国无数先烈的后代,是无私无畏无敌无匹的存在,就让这帮异教徒们统统下地狱去吧!杀!”
“杀!杀!杀!”近六百名战士闻言群情激奋,声嘶力竭地狂吼着口号,一股惊天动地的杀气迫在眉睫,不知不觉间怯懦、畏惧、恐怖的情绪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刚刚运集“锁魂”,首次对数百人同时施展“鼓舞”特技,哪曾想超出负荷太多,差点就被精神能反噬得呕血十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压回血脉。一时间嘴里充斥着一股铁锈味道,说不出的难受恶心。
依依也被“鼓舞”特技渲染崇拜无比地瞅向我,却愕然发现“偶像”有些异常,不由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缓缓吐出一团血雾,淡淡道:“没什么!”说着却感到一阵强烈反胃,遂干呕了两声,可什么都吐不出来。
“吱呀吱呀吱呀……”船舶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缓缓地停泊向渡口。西岸却是人欢马炸,希律律战马狂嘶声不绝于耳,一排排一列列黑族骑士,齐刷刷地张弓瞄准着船上人影。
我急忙果断下令道:“目标西岸敌军,无差别乱射!”
“飕飕飕飕飕飕飕!”一时间两岸箭矢穿空,密密麻麻有如狂风骤雨,夹杂着声声凄厉惨叫,战况说不出的突兀凛冽。一名又一名黑族骑士、云家武士中箭摔倒,就再也爬不起来。
我偷眼观瞧战局,见整座战场都陷入了一种短暂的胶着状态。
黑族骑兵人多势众,骑射更是拿手好戏,人人都操弓搭箭施展出连环急射,不过他们使用都是犀角战弓,只适合马上短距离冲锋,中间相隔一条宽逾数十丈的横江,最远也仅仅威胁到东岸边。
可是,长逾十二丈宽逾七丈的接应船舶就成了对方集中攻击的焦点。瓢泼箭雨中,刀盾兵舍生忘死地头顶、身前均顶起大盾,防备着正面、凌空洒下的乱箭。
我紧张无比地盯着冒“雨”冲向船舶的马车,它在数以百计的铁盾团团护卫下,艰难地踏上了踏板。“嗤嗤嗤嗤嗤嗤嗤!”左右两翼不断激射而至的箭雨,疯狂地吞噬着刀盾兵的生命,不过短短十丈的距离,百名刀盾兵仅剩七人能够登上甲板,尸体手中的盾牌老早就被狂战士和嗜血女战士们抢过,继续掩护着马车豋船。
“希律律!”两声哀嚎中,驾辕的两匹健马像刺猬一般浑身箭矢倒在血泊中,车厢也蓦地倾斜,轰然滚落滔滔江水中。万分危急时刻,车门倏地开启,一条矫健如飞的身影闪电般贴着水面掠起,窜入船舱。眼力如我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云朝暮怀抱的正是重伤垂危的云俊豪,想不到老人拥有那么强横功力。
“铮铮铮铮铮铮铮!”西岸上两百张一人高的幽鬼战弓犹在倾力狙击着对岸黑族骑士,虽然攻击是杯水车薪,对敌人构不成绝对威胁,但总算压制着一点点攻势,迫使他们不敢过分进逼,否则任由对方直接站到江水里射击,全部人马都要葬身此地。
眼看掩护撤退的任务已经完成,我高声断喝道:“撤!捡盾!”
弓箭手们如蒙死囚获得大赦,玩命地冲向踏板,那股争先恐后的劲头儿,让人叹为观止。
我气得连声狂喝道:“拣盾!拣盾啊!他奶奶的熊,都给我拣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