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什么,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皆要为他供应周全,费用由李大夫直接向帐房支取,花
多少是多少,无须顾虑,人手听凭调派,另询李大夫意见,他若感到有与人咨商的必要,想
邀请什么同行高手前来会诊,悉由其便,总之,我们要以任何可以使用的法子,来挽救青戈
的性命!”
屠长牧道:“魁首放心,我会完全遵照魁首交待办理。”
燕铁衣又道:“青戈重创未死,恐怕不是那凶手的希望,从此刻起,‘大风阁’开始严
密戒备,加强守卫哨卡,巡逻更次,阁中上下通道,派遣好手专司扼守,不准有丝毫疏忽,
这些,责成空离完全负责!”
庄空离道:“遵魁首谕。”
双眉紧皱着,眼脸下是一抹浓翳的阴影,燕铁衣低沉的道:“刺伤青戈的,是一件什么
样的利器?”
屠长牧、庄空离、向长贵等几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其他五六位头领级的大汉也是噤
若寒蝉,肃立于侧,一句话也不敢说。
熊道元忍不住开口道:“那件东西,好像是由大领主收着了。”
燕铁衣不悦的道:“长牧,你们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件事搞到这步田地,你们犹尚
对我有所隐瞒,如果因此而造成什么不良后果,这个责任由谁承当?”
咽了口唾液,屠长牧狠瞪了熊道元一眼,表情上却有着极度的苦恼与困惑,他搓着一双
粗厚的手掌,语气异常艰涩的道:“魁首……是这样的,我们由于这宗凶器上,已经可以揣
摸出那下毒手的嫌犯是谁来,但是……我们却又希望不是这个人……因为这个人的蒙受嫌
疑,在青戈,在我们大家每个人而言,那是一桩极其痛苦又残酷的事……人性不该如此邪
恶,如此变幻无常,当某样本质美好的行为,应该也有圆满延续的时候,却突然转为恁般暴
戾及冷血的结局,委实令人心寒……”
似乎在考虑着措词及表达的方式,屠长牧沉吟了一会,又悒郁的道:“这个发现,不但
不能予人以鼓舞或是报复性的振奋,更把人拖向由惊悸、悲愤、悔恨、迷惘所组合的混沌
里;这是一桩无比烦恼、无比沮丧的打击,所以我们不愿叫它也来困扰魁首、刺激魁首!如
果魁首不坚持要知道,我们就打算自行处置过了以后再向魁首禀报经过。”
燕铁衣叹了口气,道:“你认为像这瞒我是对的么?长牧,你又认为我不该在精神与实
质上分担大家的喜悦及困惑么?‘青龙社’上下的一切作为由我负责,好的也罢,坏的也
罢,我必须对大家有所交待,尤其似这样的大事!”
庄空离无奈的向屠长牧道:“大哥,魁首既然一定要查究,我看也只好向魁首坦陈一切
了。”
屠长牧又搓着手,呐呐的道:“魁首,我的意思是,这查究凶手的事,就请责成我来处
理,魁首终年辛劳,瘁心伤神,我……”
打断了他的话,燕铁衣平静却坚决的道:“把那件凶器拿出来给我看看?”
屠长牧没有法子,只好迟迟疑疑的伸手入怀,取出一只金闪闪的细长物件来
那是一只金质的凤头钗,长约五寸,顶端尖锐,尾部雕刻着一只凤,凰凤头向下微勾成
一个优美的角度,凤喙垂挂着细碎串连的三条各色宝石嵌,晶莹缤纷,每一晃动,彩光盈
闪,凤尾的羽毛便镂贴在钗身之上,往后延展,越长越细,终至滑隐消失;这只凤头钗的雕
工,配饰,全是第一流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时下一般俗匠所能制出的佳品,精致极了,也高
雅极了。
上前一步,屠长牧的双手奉上凤钗,燕铁衣接了过来,细细审视,不觉有些意外的道:
“就是这只金钗伤了青戈?”
屠长牧颔首道:“不错,就是这只金钗!”
用手指轻试着钗尖,接触的反应果然锐利而又坚硬,燕铁衣反覆查看,语气十分冷峭:
“如此说来,这恶毒的凶嫌,竟是一个女子?”
显然,屠长牧微觉意外:“魁首,当然是个女子,莫非──魁首认不出这只凤头钗是谁
人之物!”
怔了怔,燕铁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