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盈盈生姿,虽看不见其容貌,从其姿态可想见,必也是个娇美如花的女子。
公孙子阳启眼打量一回,心下惊讶而又奇怪,惊讶的是这女魔果然武功高绝,不但腕力奇大而且轻功尤其惊人,但他奇怪的是云霄女魔的年龄,也是四十余岁的人了,却为何尚穿着华丽的服装!敢情这老头,从来没见过云霄本人,只闻其响当当的大名,今见云霄的成名暗器,竟以为是她本人现身。
其实这并不是威名四播的云霄,而是孤零凄苦,柔肠寸断的鄢绣纹。
她自被仲玉气走之后,既不敢回桃花源,见乃师面陈一切,惟恐云霄闻之伤心,而使其母子更生隔阂,又不愿与仲玉见面,生受冷嘲热讽,增加无谓烦忧。
这种女子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尽管自身承受,不可久耐的冷寞,种种艰难困苦,只压在心底,不作相反的轨外行为,与得不偿失的报复。
凌晨,在前瞻亭外,惊鸿一瞥似的现身后,费了不少的精力,才进入连环峰下,正当公孙子阳将她打量一回,嘿嘿一声冷笑,抱拳为礼,说道:“不知院主芳驾蓓临,老朽有失远迎,尚请原谅。”
绣纹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阴计残害本院娇姝?”
公孙子阳干咳一声,欠身道:“老朽复姓公孙,贱号子阳,现掌本屯运谋院,至于这场纠纷,原是令郎和众千金,混入本屯禁区,仰仗院主懿威,企图胡作非为,才致这般结局。”
这老家伙对云霄想是非常畏惧,竟将绣纹认作本人,倨态阿谀,制造谎言,颠倒是非,言外之音,似求其罪减三分。
绣纹见他那副奉承的样子错认自己是乃师,心中暗暗好笑,但臻首环侧,秀目微启,见仲玉和一个白衣少女,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以及马婉吟和另外一个少女,浑身血迹昏死在地,一片凄惨景象入目,芳心一痛,珠泪纷纷。
尤其,见五个洞主,被五个老者逼得步步后退,阴象环生,苦于自己只有单身一人,救得这边顾不了那边,心中好不焦急。
于是,暗地里打算,还是先救这边再作道理,当即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么,公孙掌院尚意欲何为?”
公孙子阳面色一整,接道:“贵院无端凌伐本屯,而且伤亡本屯高手近百名之多,在江湖道义上殊属非是,贵院虽也有伤亡,但仅三四人而已,如照一命还一命来算,贵院恐怕承受不了这场血债……”
绣纹见这老头滔滔不绝,好象一言难尽,心中好不急煞,当即插道:“你们要怎么样?快说。”
第十九章 生死一线突降玉罗刹
绣纹方当掣剑之际,陡闻一声慈祥的召唤,正值这危险难解的时候,芳心好不惊喜,迅即凌空回身,来一个巧燕斜翻云,翩然落地。
同时,一股奇劲乍涌,如同山崩,公孙子阳在呼风声之中,被荡去数丈远,巨眼飞星,楞立当地。
就在公孙子阳荡飞甫立的当儿,场中已立定一个,身穿玄色罗裳,头披黑纱,面貌清瘦的中年妇人,煞眉聚梢,目露凶残怒视着公孙子阳。
这凌芒似的眸光,直把这老家伙,盯得心惊肉跳,错愕惶愧不已,暗道:完了,这杀人不泛眼的女屠夫,怎么也赶来了,非但今天这档子事,难讨到便宜,而且她若要乘此时,了解十五年前,长白山伤夫之恨,我这条老命,准保不了。
此时,绣纹急步向前,朝那中年妇人盈盈裣衽,道:“绣纹拜见师伯,您瞧,玉姐她们落得这样了……”
说话中,秀目含泪,凄苦万状……
这中年妇人,正是幻影罗刹玉娇龙,自踞虎谷与文仲玉分手后,遂携爱徒言姣蓉,即往桃花源与云霄会面,师姐妹忱谈数日,旋即受托携徒赶来黔北,谁知在途中,又遇“欲仙幽苑”苑主,赏居士简方云,为着当年旧仇,展开一场生死争斗。
因此撇下言姣蓉,单身一人逗留黑水溪,当她袖伤简方云之后,同时接到云霄水火灵鸠传音,获知桃花源在三日之内,劳山阴风使者,云雾山四略狂人,黄山淫魔方子彤,点苍山主林啸风,侵却“洞天别苑”,是以她才火急赶来连环峰,急召仲玉和六洞主疾返桃花源对敌,恰遇着绣纹拼斗公孙子阳。
她闻听绣纹之言,心中微微一震,敢情她才知这悲惨的结局,己方也是损失惨重,当即稍一点头,罗袖轻拂,把绣纹托扶起来,默默无语,瞩目那边正在作生死之拼的六洞主和满地死尸……
然后又凝视着已经昏死和受伤深重的仲玉等四人……
当她见到言姣蓉满身是血,一袭白色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