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成了紫褐色,头发披散,伏在一个陌生白衣女身上,似已死去,而仲玉身上,也伏着一个红衣女子,蓬头漓血惨不忍睹。
顿时,万箭穿心痛如刀绞,一种抵犊情深的冲动,泪珠滴落如雨,旋即慢慢走近言姣蓉身边,把娇躯扳过来,蜷卧在草地上。
只见言姣蓉面红如火,唇似黑墨,面貌异样,气若游丝,肩、胸、腹等处,钉着几支飞蝗毒箭,紫红色的鲜血,正从刀口处,潺潺外流,真是可怜悲惨。
幻影罗刹玉娇龙乍见之下既痛心又惊愕,当然,她已看出这毒发的现象,除了独门解药之外,只有当年傲霜玉姬,所炼就的“冰连澄心丹”与天山神翁凌进斗,所炼就的“雪兰回天粉”方可起死回生。
但如今,傲霜玉姬已四十年未履江湖,不知所踪,而天山神翁凌进斗,亦是数十年销声匿迹,解毒灵药何处去求?在目前说,只强迫“血雨寒屯”交出独门解药了。
然而,她见爱徒那样,不由肝肠痛断,竟忘了大敌当前,情势危急,只一面流泪,一面为言娇蓉拔出毒箭,擦拭血渍,陡地一声凄嚎:“蓉儿……”
双手环抱言姣蓉身躯,自在轻声唏啼,流露出人间至亲至爱的情感……倒把公孙子阳……搁置一边了……
也难怪,言姣蓉是她似若生命的弟子,如今见到这般惨状,怎能不亲情毕露,痛极伤怀。
而绣纹见义姐以身体维护仲玉,乃至身受箭伤,因此一半感激一半酸楚,所感激的是,马婉吟舍身救仲玉,恩同再造,而酸楚的是,测知他二人,必已产生浓密的情感,如今却又落得香消玉殒。
这两人在她的情感天平上,都有极重的份量,一个是情如手足的义姐,一个则是未婚夫婿,天下最惨痛的事,不过于情感的缺失,挽回无望,现在因保存了夫婿,却失去了金兰闺盟,确也令人心惨意沉。
因为,她察出仲玉只是身中花毒,生命无碍,惟对马婉吟所中的毒箭,不但身无解药可施,而且连毒名也认不出,内心侥幸与遗恨交织,已使之浑噩无措。
这时,她泪流粉面,喂仲玉吃过一粒药丸,便伏在马婉吟身上,哀哀恸哭……
顿时,场中又成了掩旗息鼓的形势,杀气低沉,哀声袅袅。
公孙千阳和十几个高手,竟也为眼前的景况怔住了,照他们往常的行为习性来说,眼见对方伤亡惨重,疏于防范之时,这该是斩草除根的机会!只要一举而上,万箭齐发,岂不圆满结束。
但是,不知他们忧虑什么,是天良复生,抑是正道启萌,一个个目瞪口呆,怔立一旁,好象真是局外之人,作无意义的壁上观。
少顷,公孙子阳想到了,此时在目前,决不会善罢,因为,他知道江湖盛传的幻影罗刹,不是好惹的,而且自己曾身受其劫,当年若不是负伤之后逃得快,如今焉有安生?今番地爱徒受此重伤,岂肯会放过报复的机会。
思此,更是胆寒,因此萌起避退一舍的动态,暗忖:对她们施予暗算,以其绝高身手,必难得逞,反而会死到临头,不如暂缓避一时,待屯主莅临,再作计较。
于是,主意打定,掉首朝身后众高手,用眼示意,令其潜身退去,当然那些劫后余生的高手,焉有不会其意之理,落是安然逃命,随即身形缓退,陡然四散飞射,如同一群惊鸟投林,向山下树丛中跃去。
跟着,公孙子阳也腾起身躯,殿后接尾迁纵。
但,未待他启步一丈,陡闻幻影罗刹娇喝一声:“老贼休走!”
声起人动,只见玄影一闪,已拦在公孙子阳身前,睑浮杀机,告眼圆瞪,恨声道:“当年袖下亡魂,罪恶深重,不知悔改,如今又伤本门弟子,新仇旧恨叠结,真可谓万死不足以赎……你且说我徒儿,身中什么毒箭?真有无解药?快说!”
幻影罗刹想是愤恨过极,说话不但声色俱厉,近平咆哮,而且言态之下,端的凶猛,根本不像一个慈怀似的女人。
因此,把公孙子阳只吓唬得内心狂跳不已,顿感生命大受威胁,处于当此情形,不得不随风转舵,乃呐呐地道:“玉女侠且请息怒,老朽确不知这群后生。是芳驾师门弟子,只当全是身属洞天别苑的未举。”
“胡说!”
幻影罗刹怒插道:“洞天别苑也是本门一派,岂是你们绿林道好惹的。”
公孙子阳。唯唯接道:“洞天别苑虽是贵师门一派,但与本屯有一段宿怨未了,今日这场结局,老朽原是奉命而为,何况本屯死伤近百了,也不能说是天意,如今,老朽愿奉献解药,速治高足五毒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