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白影沿着绳子钻上来,飞过老大脸边还在他脸上舔一口,这不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小狗哈叭是谁!
哈叭急窜上楼,身后几条黑影借着绳子一晃而过,飞速钻进顶楼。楼上乒乓咿呀一阵混响,打斗中一声爆响,一支烟花骤升入空中,抖出一路火花,将夜空照亮一片。紧接着,楼上惨叫连连,片刻便亮起火光,又是几声叮当作响,是钢刀在砍斫什么坚硬的东西,只听哗啦一声响,吊悬着的绳子突然一断,毫无防备又麻木失去知觉帮主老大烂泥般摔倒在地。
几乎同时又是两声,无疑是希里花和陈谷落地。感情宝马帮这班看守将三人吊成一串,总机关设在顶楼,不知什么来历的人有大神通,一举格杀楼上楼底的守卫。
帮主老大瘫在地上,想叫叫不出,想动动不了。一阵风过,楼顶跃下四条黑衣大汉,两个认得,正是逼帮主老大去挨胖揍的棺材铺老板张无忌与令狐冲,另两人面生得紧,估计是张无忌邀来的帮手。
张无忌四人围上前,眼中闪动着欣慰与庆幸,目光在烛火中跳跃,让帮主老大无由来的心中一暖。小狗亲热的偎上来,将老大一通猛亲,吻得脸上湿漉漉粘乎乎,小狗高兴得到处撒欢,狗泪差点掉下来。
张无忌砍断老大脚上丝线,解开双臂束缚,令狐冲上前连击数点,帮主老大“哎呦”一声叫出来,但浑身酸软麻木,一点劲都使不上。
张无忌一把操起老大,往下就走。一行人救下希里花和陈谷。却也搞怪,希里花一被解开立马就喊:“饿,饿,饿死了!”立马跳起身抱起哈叭亲热,而且能自己斜着跳下去救陈谷。
帮主老大暗暗称奇,这个乌峒小蛮王身体不是一般的牛,简直牛上天了。陈谷的表现与老大差不多。四仰八叉散架在地上,叫道:“死了,我死了,手脚四肢都死了……”
希里花笑嘻嘻上前抱起陈谷道:“陈老三,你死不了,我都没死,你怎么能死!你看帮主和我不都活得好好的吗!回头我们找那些龟孙子拼命去,敢这么待咱爷们,简直是翻天,不要命啦……”
张无忌笑道:“杀猪帮三位小英雄且慢玩笑,刚才我们冲上楼顶,那几个守卫狠辣十分,有一个头目被我们兄弟两把刀刺穿还挣扎着放出烟花,那烟花肯定是遇险求救信号,援手即刻就会赶到。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快快逃离,逃得越远越好!”
话音刚落,四周漆黑的夜空里亮起十来路火光,隔得不远的火把将塔楼围在当中,正向这边包抄过来。这时候,他们从任一方向冲出都会遭遇堵截。张无忌扬手将蜡烛扔掉,抱起何老大飞身而下,希里花抱着陈老三跟上,黑暗中众人来到地上。
令狐冲低声问:“张大哥,怎么办?要不我领两个兄弟当先开路,杀开血路保护你们冲出去!”张无忌沉吟无语。
帮主老大默然,看宝马帮与贾堂主的布局,刚才那十来路人马越缩越紧,而且还听到狗吠声,大家要想躲过搜捕毫无可能。狗鼻子立即就会循踪追蹑,只要其中一路挡得一挡,其他各路人马就立即汇拢包围,将张无忌等人围住困死。
何况现在自己与陈谷等于是死人,而且是抛不下的活死人。就算希里花勉强扛得动陈谷,自己无论如何要人抱着走,这边能打的只剩三人一狗,既要救人又要对敌,胜算几乎不存在。也许钟帮主和贾堂主不把孤魂野鬼般的杀猪帮太当回事,今晚张无忌四人救下自己本就是侥幸,本就是天照应,再要祈求更多的运气似乎太贪心,宝马帮的实力谁都清楚。
张无忌沉声道:“几位兄弟,现在形势紧急,大家拼死保护杀猪帮三位小兄弟脱险!令狐冲领小狗开路,屠刀屠剑左右翼侧卫,希里花抱陈谷居中,我带何帮主断后,走!”
众人应声要走,希里花喘着气叫道:“别急,别急,听我一言……我有办法……”他放下陈谷,朝张无忌等人喊道:“四位大叔,情况危急,闲话不说,现在听我号令!”
张无忌略一迟疑,看希里花信心满满的样子,加上硬闯确实希望不大,咬牙答道:“好!我们听小兄弟号令,请吩咐!”
希里花一手抓过陈谷,朝下奔去,示意大家跟上,片刻间来到小河边,他一把将陈谷脑瓜浸入水里。冬夜冰寒的河水将陈谷刺得针扎火烧般,希里花又在他身上左一推右一掌,陈谷麻木似死的四肢有热流淌过,被希里花扶起来,居然能跌跌撞撞站着走了几步。
希里花示意张无忌如法炮制,冰水一激,一顿捶打,帮主老大也站直身子能走能行了。众人大喜,齐齐对这乌峒小蛮王行了个注目礼,这黑家伙真有几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