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有人,还有马队……”希里花勒住马,轻声招呼。帮主老大放眼瞧去,正是他们拼杀黑手党的开阔地上,倒卧着一群毛色驳杂的马匹,十几个人忙乱的奔前跑后,试图将马儿驱赶起身,却毫无效果。
“是紫骏堂的人!”希里花道。帮主老大领人挥鞭急进,不大工夫就来到马队跟前,可不正是紫骏堂人马嘛!
青海三狼目露凶光,僵立无语,四十匹骏马都趴在路边,口吐白沫,粗喘热气,四蹄发抖,双目红赤,十几个属下徒劳的忙来忙去,看样子是马群突然发病。
大凉山那边马蹄声骤响,窜出五六匹马,狂风般刮过来。帮主老大甩蹬下马,没来得及开言,对面一帮人也到了。人是半生不熟的人,是在凉州见过一面的宝马帮负责采购马匹的毛五爷、苟六爷。
帮主老大一看这里面有故事,领头牵马走到树荫下歇息看热闹。前天晚上,凑巧听到青海三狼议论,今日见到如此阵势,再猜不出一切都是宝马帮设套坑人,就不是一点点傻了。
毛五爷大呼小叫道:“哎呀,不得了!这里有这么多病马死马,病得好,死得好!你们碰上大爷我,可算是运气佳佳,我们王二妹酱香马肉铺正缺材料,这批病马膘头不错,够肉铺用上一两个月的,巧极了,瞌睡遇枕头,马肉铺要病马。几位,这些马我们全包了,价格优惠,货到付款,你们真是好运气!”
紫骏堂大管事侯大咬咬牙,努力挤出几丝笑意,施礼道:“毛五爷,苟六爷,幸会幸会!嘿嘿,嘿嘿……侯某兄弟见过五爷六爷!五爷,六爷,求您老抬抬手,放我们一马,侯某兄弟感激不尽!待我们将马匹送至大同,返回青海,禀报袁堂主,再专程去贵帮拜谢钟帮主……”
毛五爷奸笑道:“拜谢什么的,就免了吧,贵堂的啥少堂主,前天晚上火气大得很,喷我一脸唾沫星,今儿个还没干呢!我们宝马帮哪敢让紫骏堂拜谢!袁少堂主今天到哪凉快去啦,好朋友也不出来见个面!看在本帮与紫骏堂长期合作伙伴,常有生意来往份上,今日我与苟六爷特意赶来,收购你们这群要死的病马,你们看够不够意思?”
侯大陪笑道:“多谢毛五爷苟六爷厚爱……少堂主偶染风寒,喂过药刚睡着,失礼之处侯某代为致歉!毛五爷、苟六爷,求求两位大爷大量包涵,放我们一马……少堂主年轻不晓事,初闯江湖,不懂本堂与宝马帮的交情,酒后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还请多担待……毛五爷苟六爷,青山不倒,绿水长流,本堂不敢有悖宝马帮令旨,这批马就按两位爷意思,十八匹卖给宝马帮,价钱由五爷六爷说了算……其余的马……”
苟六爷听得不耐烦,挥手打断侯大的话,冷笑道:“侯大管事,你在江湖上也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都不长进!你走遍天下去打听打听,我们宝马帮做生意从来讲究公平交易,一分价钱一分货,按质论价,互不相亏。两天前,我们谈生意,收购的是好马,活蹦乱跳的骏马,今日看到的是四十匹奄奄一息的病马,我们是来买马肉做肉干的,我们按斤论两买,这是两笔完全不同的生意,侯大你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侯二侯三面红耳赤,手按刀柄就要发作,侯大忙拽住两人往后拖,又陪笑道:“五爷,六爷!您老明鉴,紫骏堂这批四十匹骏马是花了大血本的,一大帮子人指着它们换几两银子过日子,恳求五爷六爷网开一面,本堂情愿奉上十八匹好马,剩下的就请两位爷开恩放过……”
毛五爷邪邪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苟六爷刚才说的很清楚,我们今天要的是成堆成块的马肉,我们就买马肉做酱香马肉干,其他的生意免谈!”
侯大变色道:“五爷六爷开恩,放我们一马吧!我等无意冒犯两位大爷,再也不敢啦……如果照五爷六爷的算法,紫骏堂就完了,本堂几百口人日子都没法过下去……”
毛五爷道:“这好办,听说袁堂主是人中之龙,紫骏堂门下颇多昔日江湖豪客,实力非凡,这样吧,我替本帮钟帮主做次主,你们回去报告袁堂主,日子过不下去就来投奔宝马帮!如果袁堂主乖巧些,让钟帮主一高兴,说不定现在帮内六六大顺六大虎将变成七子团圆争月明,岂不大妙!”
苟六爷嚷道:“五哥,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啥!我们就事论事,在商言商,开个价买下这批病马死马,一拍两散,各走各路,有什么好啰嗦的!”
毛五爷端起脸训道:“青海三狼在青海湖称得起字号,我们宝马帮可不管,我们做的从来都是正经规矩生意,不偷不抢,不亏不欠,你们长点记性好不好!什么是规矩?宝马帮说的话就是规矩。什么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