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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戴震,宗亲王与嘉郡王在绮春园吵了起来。
“四哥,戴震离经叛道,你也要跟着他犯糊涂不成?”永珏拎着袖子扇了扇风,“咱们是tian朝上邦,怎们能抬举西夷并肩而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依我看,戴震就是在含沙射影的嘲讽旗人与西海夷族一般无二。”
“他要有那样的念头,如何会有现在的仕途?”永玺蹙眉说道,“旗人入关百年,天下承平、河晏海清,哪里还有许多缅怀前朝的故老遗少?我们也是读着四书五经明理长大,动辄以文字降罪汉人,岂不落人口实,更显得皇家忌讳夷狄之论,失了海纳百川的气度?”
永珏不以为然:“哥,你大度,汉人未必就把咱们当作自己人,太过宽容,庶民无知,若教别有用心的宵小煽动蛊惑,咱们还回关外放马牧羊得了。”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永玺反驳道,“百姓吃的饱穿的暖,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难道还要揭竿造反不成?”
“好,弟弟退一步,就当汉人不会与西夷勾结,就当汉人把满人当作自家人,阿玛可是大清天子,凭什么让据守弹丸之地的夷人与阿玛平起平坐?”永珏撇了撇嘴,“弟弟可听说,夷人就指望咱们的丝茶瓷器过活了。”
“荒唐!”永玺大怒,“亏得你还以卫霍自居,睁开眼看看,洋人的火器胜过咱们大清多少?我送你的《坤舆万国图》你看过不曾,英吉利、法兰西、荷兰仗着船只火器,跨越几万里水路,几乎染指所有海外疆土,这是远的,再说眼前,台湾直到圣祖继位初年还被荷兰人占着,俄罗斯与大清本有万里之遥,其后一路推进,圣祖朝竟然染指关外,几乎冒犯大清的龙兴之地,时事紧迫,你还敢把他们当做不通教化的蛮夷之辈么?”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永珏也不高兴了,“西夷再是无礼,难道还有冒犯大清的胆量不成?”
“没有胆量?”永玺冷冷一笑,“葡萄牙人在粤南占着咱们一处码头,你去请旨,先把那块弹丸之地讨还回来,也算是你初出茅庐的一场功劳。”
永珏跳起身来:“去就去!”
“九弟!”眼见话题越扯越远,永琪只得出声圆场,“你怎么跟四哥说话呢!咱们是在说戴震的事儿,我向他请教过算术,也能作保,此人对大清并无异志,不过是呆性了一些,觉得洋人的天文数算比咱们更强,这才出了一个不成体统的主意,四哥惜才,当然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这样丢掉性命。”
抛开政见不提,永珏到底还要顾及哥哥的面子,诸皇子一番运作,戴震被革职开释,永琪把他收容到自己的皇子府做清客去了。
成霜悄悄给寒苓递话:“王爷请您劝着宗亲王一些,朝堂上的事儿,不能与皇上拗着来,除了诫勉于行,言谈之间也要有所警惕,退一步说,愚顺的孝子也比精干的诤子更能讨得君父欢心。”
寒苓当然看得出,皇帝丈夫对永珏越来越看重了,他甚至当着阁臣的面夸赞嘉郡王“英果类朕”,摆明是有所暗示的意思。
作为久居深宫的妇人,那拉皇后没有从明面上判别两个儿子孰是孰非的能力,但她笃定一条:绝对不能让弘历觉得选择了一个与自己不同心的儿子做了继任的接班人。
“生下你们几个业障,我是天天费精神、日日耗心血,没有一刻能够懈怠,你都是娶妻成家、有了儿子的人了,还是这样任性执拗。”趁着永玺前来请安,寒苓忍不住便抱怨了出来,“居家是父子,在朝为君臣,打小嘱咐的话,还是教你抛到脑后去了。”
永玺辩解道:“儿子也是为了祖宗的基业好,并非存着什么私心,阿玛若是愿意,儿子乐见其成,阿玛觉得不妥,儿子难道还会心生嫌隙不成?”
“生在皇家,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该打嘴!”寒苓气乐了,“你自认光明磊落,见孝不见顺,把话柄交给小人钻营,将来陷于困境,难道便要怨怪皇上不念父子情分么?”
永玺无言以对:“额娘教训的是。”
“上推二十年,你没有能为惹得你阿玛生气,我不怕你把天捅一个窟窿出来;现在你长了本事,我便有心善后,一月三十天,除了初一十五,我能见你阿玛几回?”寒苓横了儿子一眼,“从今往后,给我收起‘举世皆醉你独醒’的做派,想让人觉得你对还不够,更得学着如何教人心甘情愿、满腔喜欢的认可你对,若是不然,你便再对,教人家不舒服,也没有委曲求全、服从于你的道理。”
永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