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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下楼去叫我?”湘潇又问。
“我怕你,我不敢。”冼锐居然这样说,这是真的,怕总是得到她的排斥。
“……是吗?”湘潇轻声地问。这她倒没有想到,她只知道她曾经害怕过他,但后来那种害怕却转换成了满腔的愤怒。
“嗯,我喜欢你。”冼锐点着头,认真地说,“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条件很优越,每个月都给我五百块。那是八几年吧。那时候我有一个女朋友,我们常在一起玩,但是过了以后却常常觉得没什么意思。她的学历比你高,但在我的心中却不如你,那些女孩都不如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是你却这么绝情,理都不理我。”
也许,这是许多世家子弟的通病,有的有药可治,有的却无药可医。
湘潇一时不能判别冼锐是哪一种,只是说:“你远在几千里之外,离我太遥远了,我没有想过。”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那个时候,很少有人会直来直去地表达清楚自己。除非云和小柳,胖子。
因为云是社会上混的,小柳和胖子是做小生意的,也算是在社会上混的。
初识不久他便对她讲这些,未免太直。
她这样想,并没有忘记,文学作品里,女孩子都是被这种笨笨的话所迷住的,讲这种话真的是百无一失。
其实,“男儿有志在四方”,她欣赏有事业心的男儿。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更不在乎两人距离的遥远。
只要心不遥远,再遥远的距离也可以浓缩为紧紧的一点。
她所在乎的,是爱的本质,爱应是自私的,绝不能如此“博爱”。
直白一点就是说:“你太脏了,我不喜欢。像个公共痰盂。”
听她这么说,冼锐笑了,疑虑全无,继续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其实现在好多男孩子都在外面跑,在外面跑更能做点事情。就说我吧,大学毕业后分到厂里,我们厂的效益相当不错,我坐办公室,刚去的时候就能拿四五百块。后来想想没意思,这么年纪轻轻就闲着,还不如出去闯闯。又听人家说外面好玩,所以没多久就出来了。我这次本来不想来西昌的,但后来不知怎么搞的,还是来了。来了以后也不觉得好玩,只是很荣幸地认识了你。我很高兴,觉得不虚此行。我们虽然相隔千里,但是可以慢慢调动,要不我来西昌,要不以后你跟我去南昌……我喜欢你,我会尽力而为的,这不是个很难的问题。”说着,拉过湘潇的手来紧紧的相握。
湘潇没有说话,转头看他,他的目光是那么真诚而炽热,柔和而坚定。
因此,她断定他是前一种世家子弟。
倘若他曾有过什么过去,她也不再计较,而只注重他的现在和将来。
冼锐又说:“小柳说你是一串红里面最好的女孩,最纯、最文静,小柳这么说,胖子也这么说,认识你的人都这么说。能够认识你这样的好女孩,真是我的荣幸,是上苍把你赐给我的……做我女朋友好吗?”
湘潇没有回答,扭过头去支着下巴羞涩地笑,她的芳心已经微微开启。
冼锐见她笑得如此可爱,便趁机说:“我可以吻吻你吗?”
男孩子说这种话,就基本上等于被拒绝。
湘潇含着笑,摇了摇头。
冼锐见了,动情地说:“你并不漂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偏偏只喜欢你。”
“其实,你给我的第一印象也蛮好的。”湘潇由衷地说,恨不得这段感情只有开端与现在和未来,而没有那些让人不快的小插曲。
冼锐就这样拥着湘潇,一往情深地说:“说来咱们真是有缘啊,你在西昌,我在南昌,相隔几千里。这次本来我不打算来西昌,也不打算住这个招待所,连热水都没有,蚊子又多,环境简直太差了。可是城里所有的宾馆都住满了,只好住到了这里。认识你的那天晚上,正是我来西昌整整一个星期,和我一起来的那几个人都在玩麻将,我不想玩,胖子他老婆就说那我陪你出去逛逛街,刚刚走到楼梯口就碰到了你。真是好巧啊,人家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就是。时间过得真快,今天转眼就是咱们相识的第四天了。”
湘潇也说:“那天晚上我本来也已经洗了脸脚准备睡觉了,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要一个人鬼使神差地直往楼下窜,一下楼就遇到了你和小柳。”
“为什么,因为我在楼下等你呀。”冼锐开心极了,咧开嘴大笑。
湘潇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