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每天都给我叠被子呀,洗衣服呀,总之很好。后来我就喜欢上她了,她还带我去了她家,她爸爸妈妈都对我很好,都很喜欢我的。一个星期以后我要走了,她哭了(他笑了),送了一个好大的洋娃娃给我。有这么大,我抱都抱不下(用手做拥抱状)。不过我还是把它抱回了南昌,在飞机上人家都笑我。过了半年以后我再去阆中找她,她爸爸妈妈告诉我她去广州了,家里人都不知道她的地址。我知道她现在比我还混得好,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她只比我小一岁,跟你一样,高中毕业……反正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衷心地祝她幸福。”冼锐低沉地讲着,心中酸酸的。
听完这个故事,湘潇居然想哭。
“其实你们应该继续的,漂亮而又能干的女孩实在太少。”她说的是真心话。
但是,他为什么要半年之后才去找她呢?因为,她是服务员?她很想问,但又很怕伤了他的心,终于没有问。
还有,广州那么好混吗,半年就混得很好。
还有,对他太主动,是不是反而没有结果……
这样的故事,知道又有什么用?不知道也罢!
“怎么,你吃醋了呀?”见湘潇半晌才讷讷地说出这么一句,冼锐笑了笑道,又伸手去理她的头发。
湘潇揺摇头说:“不,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应该找一个比我好,比我漂亮的女孩子。”
刚过了“小姐”这一关,马上又来了个漂亮的前女友。
这简直比看恐怖片还更受刺激。
幸好,她的心脏功能——尚好。
“……你坐过来一点。”
湘潇看了看冼锐,起身向他挪了挪。
“再坐过来一点。”
湘潇又起身挪了挪。
冼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问道:“你跟你妈妈提起过我吗?”
湘潇笑而不言。
接下来彼此都找不到话说,于是便沉默了片刻。
“我可以吻吻你吗?我明天就要走了,连吻吻你都不行吗?”冼锐再次请求,他真的很想吻吻她——她的小唇。
“不。”湘潇摇着头说,秀发直扫到冼锐的眼镜上、脖子上和脸上。
起初拒绝他仅仅只是因为害羞。
这一次,她的心情,因为听了那个伤感的故事而复杂。
冼锐又拉了拉湘潇,这一下,比上一次更为有力。
湘潇倒到了他的胸膛上,耳朵贴着了他的衣服。
“你以为你是张学友呀,还需要——吻别?”湘潇俏皮地说,像泥鳅般地从他的怀里滑脱了。
冼锐的手中惟剩一缕清风,他失望地看着她。
“你知道吗?我吃过大力神的,再加上手中又有这个有利的武器,所以……”湘潇朝着他“咯咯”地笑,得意地向他扬着那把粉红色的梳子。
冼锐一听,苦笑着,借题发挥说:“你的梳子划伤了我的脸了,我本来就丑,这下就更丑了。”
湘潇不理他,坐到桌旁,又剥了一粒开心果放进口中。
片刻,她转过头去看冼锐,他正望着天花板发神。
冼锐忽然转眼看湘潇,四目相对,他因此说:“你坐过来吧,我再不碰你了,我尊重你。”
湘潇坐着不动,冼锐又说:“你坐过来我跟你说话。”
湘潇依旧不动。
冼锐终于有些微怒了,道:“我这人其实不坏的,我又不吃了你。”
此时她并未多想,她只昰想这样静静地呆着。
湘潇听了,真是伤心,于是便真的不动了。
冼锐也真的生气了,厌厌地说:“那好吧,你坐着,我躺着,咱们谁也别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