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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的时候,雪稍微停了一些,天边露出一点点太阳。
琵琶城的内丸里走出来一个武士,将草席铺在路中间的大道上,坐在上面喝了一碟酒,文绉绉念了几句后举刀切腹。跟来的随从反应过来给他介错,不久后内丸里男女老幼排队出来投降,对一片破败的二之丸惨景多数视而不见,只对洇满鲜血的草席唏嘘痛念,诵往生念神佛。
久见秋生趁现在还算有些秩序的时候,将仅剩一双木屐就地跟人卖了,勉强换来一个竹筐并半袋杂豆。他对这好热闹半点兴趣也无,转身就走。
可当那个很乖的哑巴孩子静静地趴在他背上,用冰凉的小手尝试给他擦眼泪的时候,他还是心里很想哭。
而且还很想说其实他眼泪已经风干在脸上了,别擦了,擦不掉的。
这有点破坏气氛。不过虽说气氛这种东西的作用说不清道不明,多数时候还是活泼一些、轻快一些为好,对么?
久见秋生不知道这小哑巴的名字。
他这人做不来人口买卖,所以弄到最后只好自己上手给起了个新的。
这叫日月丸的名字是在日出时被想起来,故而没有什么典故,只是一味灿烂之极,辉宏之极,极其不适配一个来历不明的哑巴拖油瓶的身份。
可也没办法,这名字起都起了。
所以就叫日月丸。
于是乎,就如同一条后天长出来的脐带,被称作日月丸的小拖油瓶就这样扭曲、畸形地将现代大倒霉蛋久见秋生彻彻底底地与这个残酷的时代长久链接了起来。
……
日月丸是很可爱的,但日月丸也是坏事做尽的。就譬如,久见秋生可以忍饿,但日月丸却不能,他饿了难免要哭。
再譬如,他想上厕所时同样会哭,而这两种哭声久见秋生又分不清,因为日月丸是个哑巴,他的哭声永远是一种细弱得几乎叫人听不见的嘶哑。
不出短短半个月,可怜的久见秋生就从一个崭新的美少年被糟蹋成了一个狼狈邋遢几乎看不出来美的少年,脸上每天都挂着两个精神虚弱的大黑眼圈。
但这半个月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好事,至少久见秋生给自己搞到了个归属于这个时代的身份。
从琵琶城的失陷说起。
琵琶城隶属于赤池源氏,体量不大然而地处咽喉要地。它与地位同是分城、但隶属于黄台北条氏的山叶城在奇稻田山地中段以东的外围相对而立,本意是共执鞍部关隘。
(鞍部,山脊上两山间的低浅处,形似马鞍。来往被山相隔的地方最短的路径一般都经过鞍部,因而形成山的重要通道,又称山口或垭口。在军事上鞍部是个容易防守的地方,只须少量兵力便可守住,使敌军不能跨越,因而常在此设置关卡或其他军事设施,即关隘或隘口。)
……简单来说,虽然名义上是和谐共执,但根本原因是双方势力都不想放手,却又一时打不过对方,才得到了暂时和平。
所以无论是琵琶城也好,山叶城也好,作为被两边扶持着打擂台的小分城,就算看上去两面相向夫妻对拜,实际上却都处于无论哪方‘寄!’对方都会‘好耶!’的萧瑟境地啊。
按照西平喜二郎的说法,双方的争端起源于琵琶城的守将房前十分之无耻地跑到山叶城夺□□女之行径。然而剥去花边新闻,抽丝可得该事件本质是赤池源氏对黄台北条氏的侵攻。
突然之间打破平衡,想必不是源家得到了助益,便是北条家发生了变故。当然啦,为解决自身国内矛盾而出兵或单纯有妻女失踪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然而不幸的是,预计中应当取得胜利的这场侵攻却并未能取得良好的结果,想必是久围不下,只在山叶城外的城下町周遭抢劫了一番后便返回了。
可良机逝去,岂无报复还来?
作为对源家十分不幸的消息,相反秋收后北条家对琵琶城采取的军事行动反而获得了成功:也就是说攻陷了琵琶城。
这下就连久见秋生这样只会纸上谈兵的人都明白:
现在不但此地整个关隘都被北条家收入囊中,连带恐怕原本隶属于源家的那些奇稻田山地外围土地不久也要易主!
土地易主自然有空子可钻。
话虽如此,和源自逃出琵琶城之劫的町民混在一起逃难,成功将名字落在不知名乡不知名村,从此也算是有了个出身的久见秋生却十分之无精打采。
“秋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