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即轻笑着,“既是祝贺,自然要喝,也算是给关姑娘接风洗尘。”说罢又兀自斟了一杯酒。
“爽快!说话又好听,你这兄弟爷交定了!”关曼跟他碰了杯。
颜时晚又是哑然,但感觉关曼似乎对豆腐没那么大意见了,便也由着他俩。
“兄弟儿,你先吃些菜儿,关二爷我拿个东西速速就来!”关曼兴奋得飚出家乡话……
颜时晚眼看着关曼飞奔上楼不知道去拿什么,扶了扶额,“她这才喝了第二杯……”
“阿时,你先吃饭,关姑娘雅兴,我陪她喝便是。”白即笑望着她,声色温柔。
颜时晚愣了愣,梦里的脸和眼前的他重叠,她不自觉地垂下眸避开,遂又切了块蛋糕,问他,“你爱吃甜的吗?”
“阿时爱吃么?”白即轻声反问。
“我?挺喜欢的…”颜时晚把一小碟蛋糕推至他跟前,又眨巴了杏眸补充着,“我性子比较淡,没有特别喜欢或讨厌的东西。”
白即轻笑接过,“我也挺喜欢。”
一阵咯咚摇晃的声音从楼梯传来,关曼两三步跃下至座位前双脚平移刹住。
“让我好找。”关曼笑着摇摇手里的骰盅。
“……曼曼!”颜时晚憋屈着脸怒瞪着她,“你连这东西都塞进行李箱?!”她这是在国外憋疯了吗……
关曼讪笑着,“嘿嘿嘿……”
颜时晚还想训斥她一番,她已转头跟白即叽里呱啦说了几种玩法。他悟性极高,只听了一遍便点头会意。
“……”颜时晚只得默默喝了口茶,扒着蛋糕。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关曼不顾形象地翘着二郎腿。
白即只抬手示意她先请。
关曼抬手咯咚咯咚熟练地摇着骰盒,又啪一声放在桌上。
“我猜大。”白即沉稳出声。
关曼揭开骰盒看了一眼,“你赢,我喝。”
换了白即,他儒雅地晃了几晃,放至桌面。
“大。”关曼涂了蔻丹的手轻击桌面。
白即揭开骰盒,关曼凑近看了一眼,“我去,十三点?!”关曼仰脖闷喝了一杯,换她摇骰盒。
“我猜小。”
“……我喝!”
“大!”
“关曼姑娘,请。”
……
如此往复几轮,关曼又仰脖饮尽一杯酒,撸起了袖子,“不玩儿这个,玩儿‘七八九’!”
全程只静静观战的颜时晚默默把吃食往他俩那推了推。空着肚子喝酒,不伤胃才怪……
白即望向她笑着,颜时晚只抿了抿唇,示意他让着点儿…
关曼拿出四颗骰子,余下两颗,合上骰盒后拿出赌王般的气势开摇。
“尾数七,加酒。”
换了白即,他修长的指揭开骰盒,“九点。”接着饮下一杯。
关曼又来了劲,但全程酒次也大抵是五五分,不相上下。
……
“曼曼?曼曼?”颜时晚摇了摇她,“你喝醉了……我们回楼上睡。”
关曼趴在桌上,手里的酒瓶当啷一声,“我没醉小晚,我还要带你坐船…我们……”
“……”颜时晚蹙了蹙眉,这家伙…还说自己没醉。她又看了眼端坐着但微垂着头脸上也一抹醉红的白即,只得先把关曼扶上房间。
再下楼时,椅子不见人影。
颜时晚心里咯噔一下,她看了眼公寓的门,还好未开,转头向花园里望去……
果然在那里。
颜时晚松了口气,她至厨房冲了杯醒酒茶,拉开了玻璃门。
他正倚坐在秋千长椅上,一手支在扶手上撑着额闭目养神,乌发被微风扫过,露出醉意绯红的侧脸,剑眉微蹙,眼睫狭长,高挺精致的鼻梁下蔷色的薄唇轻抿。
不得不说,他的唇色是男人里少有的,但平添的妖冶与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相融,俊美二字也不足以。
“豆腐…你还好吗?”颜时晚轻声问着,他睁眼,细长的桃花眸深邃地望向她。
颜时晚不自觉地心跳漏了一拍。
“阿时,坐。”白即修长的手搭在椅背上,声色儒雅。
颜时晚愣了愣,还是坐下,将手里的茶递给他,“你喝些茶,醒酒的。”
白即弯起桃花眸子,接过仰头饮尽,喉结上下滚动。
“……”颜时晚接过空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