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最後落進了她的兜里,那是必然的。
這天,寶珠像以往一樣,踩著月末的點,送錢去了。
還未進門,就聽見「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傳來,屋裡頭,傳來了梁老鼠的哀嚎與咒罵聲。
寶珠站門口一瞧,只見梁老鼠靠在床頭,頭上被蓋了一碗飯,飯粒掉得他滿臉都是,青菜肉塊等混雜在其中,醬色的汁水順著他的臉流了一床。
右邊臉頰上,印著個明晃晃的紅掌印。
見寶珠來了,保姆立刻告狀:「東家,你來得正好,你把這個月的錢給我結一下,我不幹了!你們還得多給我賠償一個月的錢!」
「你家這老頭就是個老色狼!每回給他洗澡,幫他翻身,都暗搓搓的摸我,以為我不知道呢!」保姆指著梁老鼠破口大罵,「剛才更過分,我給他餵飯,他直接捏我胸了!」
梁老鼠狡辯道:「誰摸你了?誰摸你了?就你長得這樣,比站街最便宜的雞都不如,誰願意摸你了?你就算脫得光溜溜的,我都不願意多看你一眼!」
「不要臉的老色狼!」保姆又給梁老鼠左臉頰來了一下,罵道,「老娘清清白白的,靠我的雙手掙錢。像你這樣的,我見一個打一個!」
梁老鼠喊得比保姆還要大聲:「報警,給我報警!這女人無法無天了,做保姆的,還敢這麼囂張!」
「的確得報警。」寶珠點頭,轉身對保姆說道,「這種情況應該被定義成猥.褻.罪,應該得判刑,你得找警察問清楚點。」
保姆:「……」
梁老鼠怒道:「你說什麼呢?你幫外人是吧?」
「我誰也不幫,我就是個送錢的啞巴。」
啞巴高留下這句話,將錢丟給了梁老鼠,就瀟灑的離開了。
身後傳來了毆打的聲音,聽動靜,大概是保姆氣不過,又打了梁老鼠,梁老鼠雖然癱在床上,但還在頑強的反擊。
盛夏時節,保姆穿著吊帶和短牛仔褲,彎腰下蹲的時候,都能隱約看見內里的光景。
既然早知道梁老鼠動手動腳的行徑,還能在梁老鼠這幹上幾個月,每天還穿著如此暴露,想來便是圖梁老鼠私下滿足了手欲,會額外賞她點小費罷了。
梁老鼠這人素來熊心豹子膽,見保姆不反抗,只會得寸進尺,忍受不了的保姆於是攤了牌,臨走前還想再多撈一個月的工資。
可惜如意算盤打錯,找錯了人,她之後還得在梁火生的面前演一番。
但梁火生更是一毛不拔的,光是猜就知,保姆能拿回這個月的工資就不錯了。
這些爛事寶珠懶得管,愛咋地咋地,反正一個月她只出一百五,天塌了,她都管不著。
寶珠哼著小曲,提著包回了三石街。
伍傳海正坐在自家的店門口,看自家店的同時,還能兼顧替她看店。
短時間離開時,寶珠都會喊伍傳海幫忙看下店,同樣伍傳海給村民們送貨,家裡人又都不在時,也會讓寶珠幫忙看顧下。
見寶珠回來了,伍傳海說道:「剛賣出去了三塊五,給你放抽屜里了啊,你核對一下。」
寶珠:「行了,不用特意跟我說,還能不放心你?」
伍傳海雖然是別人賒帳一分錢,到點沒還,都得追上門討要的那種的鐵公雞,但是為人光明磊落。
儘管寶珠如此提過不止一回,他給寶珠看店時,進帳的總額,還是會認真的給寶珠匯報清楚。
雜貨鋪里熱鬧,寶珠於是坐在這裡閒聊。
眾人聊得正熱絡時,水果店老闆娘十歲的二女兒跑了來,她是來找小燕玩的,結果剛進門就被一坐門口的老男人抱住了。
三石街的水果店是成川省人開的,夫妻倆都是外省人。
據說,女方未婚先孕後,為了對抗父母的包辦婚姻,為了追求愛情,兩人逃到了福平省,並在此安家。
老闆娘真名無人知曉,兩人最初來到齊岳村時,是三石街上擺地攤賣水果的。
因為老闆娘長相妍麗,五官極其出眾,好看得似一朵牡丹花,三石街上的人便喊她「牡丹」,一來二去,這成了老闆娘的名字。
「當年哦,牡丹長得可好看嘞,每一個看到她的人,都得『哇』一聲。好多人聽說了三石街上,有個漂亮的賣水果老闆娘,特意跑來街上看呢!
剛出攤的那一年,每天水果攤的水果都能賣個精光。我那天也跟風去看,結果買水果的人太多了,等我擠進去的時候,剛好停在了放蘋果的紙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