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梔愣了愣, 不由笑出了聲,「你快點,都被人嫌棄了。」
聽見她說的話,那男生牽著的女孩落後一步,應該是女朋友。
她轉回頭來對著兩人歉意地笑了笑,「別聽他的,佛祖看見他這麼急急躁躁的才不高興呢。」
說完便抬手在身前的男朋友背上拍了一巴掌,仍被拉著小步往前跑,聲音細碎地傳來,「張超源,你幹嘛對著別人瞎指點,人家一看就是來還願的,那眼神都快拉絲了,就得那樣纏纏綿綿地進殿,佛祖看見了才高興。」
叫張超源的男生被強拉著慢下腳步,聲音有些委屈:「那我們下次來還願也那樣,走個路、拿個錢還不緊不慢、秀個恩愛,我做了你又嫌棄我。」
聽見兩人說話的程梔和裴弋:「……」
程梔盯著那兩個牽著手明顯甜甜蜜蜜的小情侶,有些不可置信:「他們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嗎?冤枉別人秀恩愛?」
「還說我們一看就是來還願的,來許願也不是跑得快就有用吧。」
她看向裴弋,尋求認同。
裴弋神色微怔,卻沒覺得冒犯。
他指尖夾著幾張人民幣,動作仍然不緊不慢地投入功德箱中,看著清姿卓立。
收回手才看向程梔,有些好笑地微微俯身在人耳畔,小聲徵詢:「那要不我們做給他們看看?」
「做什麼?」程梔縮了縮脖子,將人推開,「這裡是寺廟,我們舉止大方一點。」
她回過神,猛地抬頭,「裴弋!你還真覺得佛祖喜歡看人那樣啊,他們胡說的!」
裴弋站直身子,「唔」了一聲,唇角微彎,「我也沒覺得。」
程梔鬆了口氣,小聲說:「我們快進去,都被人笑話了。」
卻聽身後人的語氣悠悠道:「主要是覺得你好像有點不服氣。」
「現在還有點。」
「啊?我不服氣?」程梔有些懵。
「不是你覺得秀恩愛沒比過別人,不開心了?」
???
程梔語氣愕然:「我!沒!有!」
「我是覺得我們明明沒有什麼眼神拉絲,離得都沒人家貼在一起那麼近,還被說了,覺得他們說錯了。」
裴弋淡淡地「噢」了一聲,「好吧。」
好吧?
怎麼語氣還有點遺憾的樣子?
「你沒覺得他們說錯了?」
裴弋推著她已經進到殿內,冷冽的嗓音好像被薰香染上幾分悠遠:「那是他們的感覺。」
「程梔,被別人看起來覺得恩愛,我覺得挺好。」
程梔愣了愣,後知後覺湧上一股羞意。
被看起來是像來還願的,只能證明她剛剛和裴弋在一處,在外人看來是恩愛如願。
她側頭看裴弋靠在自己肩處的骨節分明的手,左手無名指處戴著和她同款的銀戒,低調卻也彰顯身份。
大概這便是原因。
倒也不怪那對情侶。
「好像,是挺好的。」
她在佛祖像前,看裴弋如先前所說,取了香與她的那一份,拜了兩次,輕聲回復。
其實大部分人並不信佛,但來到寺廟這樣的環境,卻也不由肅穆心神,心底而發尊敬與尊重。
如千百年來的習俗一般虔誠地上三柱香,許下願望。
走出大殿,身後仍有行人絡繹不絕,程梔有些恍惚。
方才在殿中,看著裴弋便是跪著也顯得如松柏般清卓,鬼使神差一般,她接過香後鞠躬彎腰,頭次在心中許下願望。
來這個寺廟的以年輕人居多,路上不時有情侶小聲說著,共同許下相同的願望。
也有許多孤身一人而來的年輕男女,或懷著釋然,或懷著希望。
「程梔,你剛剛許了什麼願望?」裴弋問她。
程梔頓了頓,仰起臉,「許給佛祖聽的,被你聽了就不靈了。」
裴弋挑了挑眉,「那我也不說給你聽。」
程梔微愣,本來沒想著問,但裴弋這麼一說,反倒勾起了她的好奇。一下子心裡便痒痒的。
「你的願望有什麼特別的?」
「想知道?」
程梔猶豫了一下,「算了,你說給佛祖聽,也不要說給我聽。」
「對噢!許願就應該只說給佛祖聽,張超源你嘴那麼快,說給我聽了不靈了怎麼辦!」一個有些熟悉的女生響起。
再聽到那個名字,程梔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