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忠國擰著兩道粗眉,「這麼快就能上班了?醫生在復職報告上簽字了?」
「簽沒簽字的,我不知道,不過,聽亦楓的口氣,應該沒什麼問題。」
謝忠國沒好氣道,「肯定是又給馬醫生灌了什麼迷魂湯!你跟那小子說,我不同意他復職!上次的傷就沒好透,這次不養夠兩個月,別跑回來蹦噠!敢上班,左腿進來砍左腿,右腿進來剁右腿。」
說完,也不理孟達君苦著一張臉還想說些什麼,自顧自走進隊長辦公室,嘣的一聲,關上房門。
幾個小時後,王大為頂著張五顏六色的臉,主動回刑偵隊配合調查,態度之誠懇,就差寫血書表決心了。
孟達君和楊柳對視一眼,默默在心中,給自家隊長點讚。
不過,他倆也沒得理不饒人趁機挖苦王大為幾句,只是集體無視那張臉上明顯的巴掌印,就好像,他本來就長成那樣。
王大為哭喪著臉,「我就是一時貪念,在上一任保衛科科長離職時,收了胡錚的好處,違規直接任命了他。我本來想著,公司內部安保系統齊全,就算是這小子沒什麼本事,也出不了什麼大事。沒想到,他,他竟然,監守自盜。」
「監守自盜?你怎麼知道?」
王大為一愣,「他如果不是監守自盜,又怎麼會自殺?
孟達君步步緊逼,「胡錚的死亡原因,警方並沒有對外公布,你怎麼就咬定,他是自殺?」
王大為有些慌亂,「是,是保衛科發現屍體那小子說的。」
孟達君眼睛眯了起來,那小子,膽子小的跟兔子一樣,看到滿地的血,根本不敢走近,又怎麼可能知道,胡錚是自殺?正常反應,肯定以為是他殺才對吧?
就好像他們,剛進入現場的那一刻,都認為是他殺,直到發現死於剖腹,才改變了最初的判斷。
見孟達君久久不開口,楊柳發問,「你收了胡錚多少好處?」
王大為略一沉吟,「十萬。」
楊柳瞪大眼睛,「這麼點好處,你就把保衛科長的職位給了他?」
王大為低頭道,「他送禮時,偷偷錄了視頻,威脅我說,不給他這個職位,就向集團總部告發我。」
孟達君和楊柳審問之際,裴震宇和沈亦楓,正為了復職,跟謝忠國據理力爭。
比起鼻孔呼呼冒著粗氣的沈亦楓,裴震宇明顯氣定神閒很多,「謝隊,我們只是受了些外傷,暫時不能參加抓捕行動而已,但破案,」食指輕抵太陽穴,「更多的,是靠這裡。」
謝忠國聞言冷哼,腦子?沈亦楓有這玩意?他怎麼不知道?
裴震宇也不爭辯,微微一笑道,「隊裡現在不正好有起失竊案?我們打個賭,如果,我和我的搭檔,」他一指沈亦楓,「找到了重要破案線索,您就同意我們復職。」
「如果你們不能破案呢?」
「那,我們就回家乖乖休病假。」
沈亦楓有些不安的看向裴震宇,這,這能行麼?說不定君子和楊柳,已經在審訊室里問出證據來了呢?其實,他還可以撒潑打滾,根本不需要浪費腦細胞。
謝忠國當即拍板,及時阻止了準備往地板上躺的沈亦楓,「我只能留王大為十二個小時,在此期間,如果你破不了案,就算輸!」
裴震宇一拍沈亦楓的肩膀,胸有成竹地站起身來,「走,換我們去會會這個王大為!」
王大為一臉莫名地,打量著眼前這兩位英氣逼人的刑警,什麼時候開始,帥哥靚女流行起扎堆當警察了?
裴震宇顯然有備而來,從隨身文件包中,掏出長長一條銀行對帳單,「王大為,解釋一下,從去年三月開始,你依次從這個帳戶上取走的錢,都用到哪裡去了?」
單面觀察窗外,孟達君略帶不爽地看向謝忠國,「啥線索?」咋還瞞著他們?
謝忠國也是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啊。臭小子,你這什麼眼神?」
只聽王大為答道,「玩了幾把麻將,輸了。」
裴震宇手指輕叩對帳單,冷冷一笑,「五萬,十萬,十二萬,十五萬,二十萬,想來,賭注不小啊。在哪?和什麼人?想清楚了,再回答。」
王大為哆嗦道,「在家,或者在朋友那,並不都用在牌桌上,玩完牌,還去洗個澡吃個飯什麼的。」
「哦?是麼?那,你告訴我,胡錚死前一天,你從銀行取走的三十萬,現在,又在哪裡?」
三十萬?這不正是從胡錚家床底下發現的現金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