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三一臉苦澀的笑容,「聽話。你們活著,我和二哥在地下,清明中元還有人給燒點紙錢,不至於過得太辛苦。大傢伙一起下去,難不成還要過四個人分一碗麵的日子?」
小武的眼淚唰的就掉了下來,「那你到底是個什麼打算?」
雖然他的腦子沒有邱三好使,可也能感覺到,邱三打發他們走,是要背水一戰了。
邱三平靜的說道,「我,總要親自去看一眼二哥。我的命,是他給的。」
精壯漢子急了,「可我咋有個不好的預感?你說,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邱三笑了,沒有回答。
他當然知道,這是個陷阱。可如果,因此能看到二哥一面,也值了。
第八十章
尤二不知道,自己在這間四面高牆的地下室內,被關了多久。
送餐時,高處的鐵門會打開,可透進來的,是燈光,而不是日光或者月光。
有時候,他覺得肚子沒餓,下一餐就又送來;有時候,他早已饑渴交加,卻始終等不來食物和水。
他對戴面具的人,越來越謙卑,為了換得一句獎賞,恨不能搖尾乞憐。
可是,戴面具的人,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因為,他口中,已經挖不出什麼新鮮玩意兒了。
當戴面具的人不來時,陪伴他的,只有頭頂孤零零的日光燈。
寂寞,無邊的寂寞,唯一聲音,就是自己的心跳。
在已經失去了時間概念的無邊寂寞中,他學會了自言自語。時而哭泣,時而喜悅,時而狠戾,時而溫情。
他沒瘋,但離瘋,也不遠了。
事實上,羅虎此刻,正對緝毒總隊負責人大發雷霆,「我把人交給你們審問,不是讓你們把他折磨成神經病的!」
負責人冷笑著反唇相譏,「怎麼?覺得我們不人道?那我問你,這些毒梟,是人麼?你敢不敢站在無名碑前跟我說這句話!他們有手有腳,幹什麼不能養活自己?為什麼要去販毒?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青少年被毒品腐蝕?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好男兒在打擊毒販的道路上,悄然倒下,死後只有一塊無字碑?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英雄!甚至,他們年邁的父母,因為無兒依靠,受到村里惡霸的欺負!他們年幼的孩子,因為失去了爸爸,連個好學校都讀不起!這時候,你為什麼不站出來說,不人道!
我們國家,多少鋼鐵戰士前仆後繼,才好不容易摘下東亞病夫的屈辱帽子,可他們,和你我原本同根同源的人,為了一己私利,費盡心機把毒品再次運進來毒害自己的同胞,這時候,你為什麼不站在紅旗下,站在東亞病夫的牌子前,跟我說,不人道!
你先去看看落入毒梟手中的緝毒警,受到的是怎麼的折磨,然後再回來跟我說,不人道!
我告訴你,我沒有把這些毒販子凌遲處死,五馬分屍,已經仁慈的像個菩薩了!」
說到最後,一米九的漢子,眼睛紅了,聲音哽咽。
羅虎沉默了,良久之後,才沉聲道,「對不起。」
負責人埋頭吸菸,平撫心情後,才問道,「你今天過來,是準備把他帶走?」
羅虎點了點頭,「發現了邱三的行蹤,想利用尤二公審,把他引出來。」
尤二醒來時,竟然發現,一抹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
他惶恐地環顧四周,好亮,好吵,牆壁好薄,屋頂好矮。
不,他不要在這裡,這裡不安全,他要回到那個有著厚厚牆壁天花板高高的房間裡。
他明明很聽話,他沒有浪費饅頭,也沒有浪費水,為什麼要給他換地方?為什麼?他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呀。
看守來了,竟然沒有帶面具,面具人呢?那個會跟自己說話,偶爾還會表揚自己的面具人呢?這裡的人,為什麼都沒有面具,是不是他們把面具人給害死了?面具人是不是被他們給害死了?
尤二憤怒的狂吼,緊接著,一片混亂中,他,再次陷入黑暗。
聽聞羅虎的電話,謝忠國有些詫異,不放心地問道,「那公審大會怎麼辦?」
「沒事,給他打了鎮定劑,左右還有警察撐著。」
當晚,枕在裴震宇腿上,愜意地享受著水果投餵服務的沈亦廷,聽說此事,不免詫異,「真的?一個毒販子,心理素質這麼差?」
「在美國,很多年以前,就開始進行人類心理承受力的實驗。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挑選了十個心理健康,生活幸福,有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