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花家的籬笆院裡,老棗樹已落光了葉子,黑竭色的枝條上,只有一個鵲巢,枯零零的托在枝上,老遠就能看到。
而那葡萄架,由於落光了葉子,往日生機盎然的枝條,如今變成了一條條死蛇,無力地垂在竹架上。
村前的那上百畝蘆葦盪,更是沒有一點兒綠色,慘白的一片。
老蘭頭的老寒腿和哮喘又犯了,整天吭哧吭哧地喘。
供銷社由於連續虧本兒,馬大慶正忙的不可開交,他要清點庫存的貨物。
打開了倉庫的大門,馬大慶不由地長嘆一聲,裡面有犁鏵,鞭子,還有以前的老式棉帽子,娃娃們穿的虎頭棉鞋………
全都是些過時的玩意兒。
馬大慶那幾天忙著焦頭爛額,連日開會,商討處理方案,能減價的就減價賣掉,換點錢,總比窩在手裡強。
實在賣不掉的,大夥就分了,權當發了工資。
這可是個大活兒,那麼大的家底,三天兩天是清不完的。
這一來,他就無瑕顧及了蘭花花。
…………
而隱在大山深處的旮旯村,除了小北風有點涼之外,一切仿佛都很正常。
宋小美的愛情自由,在村民們眼中成了私奔。
那夜大嬸兒犯了心臟病,被馬大慶送到了診所,僥倖撿了一條命。
天亮以後,她從小診所里出來,回到了宋小美的宿舍,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悄悄的下了山。
從此以後,大嬸兒再也沒來過旮旯村。
也許,在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人萍水相逢,擦肩而過啊!
生活就是他媽的一根鞭子,總是把你抽的遍體鱗傷。
它一邊讓你歷經滄桑,一邊又催著你走向成熟。
其餘,話說回來,所謂成熟,只不過是學會了隱忍。
而滄桑,不過淚中帶血而已!
蘭花花又回到了教室里,拿起了書本,旮旯村的上空,又飄起了朗朗的讀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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