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沒跑幾步,猴爬樹就追上了毛驢。
他連忙解開了繩子,把毛驢拴在了樹上,才把摩托車扶了起來。
這下可把猴爬樹氣壞了,他見路邊的樹枝太細,特意跑到附近的柴禾垛上,抽出了一根粗棒子,要狠狠地懲罰這不聽話的犟傢伙。
正當猴爬樹舉起那根木棍時,只聽的一聲暴喝,「住手。」
猴爬樹抬頭一看,是歪瓜和裂棗。
原來,歪瓜知道裂棗脾氣暴躁,他怕兩人起了衝突,急忙請了半天假,幫著裂棗來討回他的驢子。
「咋的啦?礙你什麼事了?我說我的員工,為什麼都跑了?原來是你在撬牆角啊。
不給你一點厲害嘗嘗,你就拿豆包不當主糧?。」
猴爬樹一看歪瓜,就知道是蘭花花窯上的人,他不僅火冒三丈,立刻擺出了一副兇殘的窯主樣。
「欠你的五百元錢,我給你帶來了,可你不能虐待我的驢子啊。」裂棗一看驢子被打得遍體鱗傷,心疼的直吸溜嘴。
猴爬樹接過了錢,一連數了兩遍,才朝口袋裡面一塞,
「不行,你要賠我的摩托車。這油漆掉了,汽油也撒了。你得賠我一百塊錢嘞。」
「我想賠你錢啊!」裂棗生氣了。
「這驢子可是你的?」
「這驢子,確實是我的。」
「既然是您的驢子,弄壞了我的摩托車,你不賠嗎。」猴爬樹振振有詞。
歪瓜插不上話,他久聞猴爬樹的大名,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地頭蛇。
歪瓜和猴爬樹的村莊,只隔著一片高粱地,歪瓜知道他後台很硬,據說他三姨夫很厲害,在縣城裡打掃衛生,有九條街道都歸他打掃,號稱「淨九街。」
農村人不知道這官有多大,但知道城裡面,可是寸土寸金啊,能管著九條街道的三姨夫,這官得有多大啊!
因此。猴爬樹在這片地方,就變成了螃蟹,常常橫著走路,誰也不敢惹他。
歪瓜只想著,如果裂棗和猴爬樹打起來,他在旁邊勸架就行了。
但猴爬樹一看到歪瓜,不敢吭聲,而裂棗又笨嘴拙舌的,不免更是氣焰高漲。
猴爬樹蹦著嚷著,要打裂棗,正在這個時候,過來了兩個年輕人。
這倆人都是外地人,都在蘭花花的窯上幹活,今天,他們進城買了東西剛回來。
他們看見了歪瓜在這兒,連忙走了過來。
「咋的啦,歪師傅,這個瓜娃子,在幹什麼事啊?」
猴爬樹嚇了一跳,本來,歪瓜和裂棗,要打起架來,他就不是對手,如今又多了兩個人,他更不是對手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猴爬樹根本就不是好漢。
裂棗見猴爬樹不再言語,就走過去解下了驢子,幾個人一同朝蘭花花窯上走去。
猴爬樹是誰?猴爬樹就是猴子村的一隻老虎,即使倒下,也要耍一下虎威。
猴爬樹見幾個人不再理他,自顧自地走了,連忙騎上了摩托車,大吼一聲,
「我要去窯廠,找你們的老闆去。」
猴爬樹說完,一踩油門兒,那摩托車,「嗖」的一下就向前竄去。
蘭花花和蔣四爺,正在談著生意,那猴爬樹就在房子外喊了起來,
「蘭花花,你給我出來。再晚一步,我就要砸你的窯了哈。」
工人們正在幹活兒,聽到有人大喊大叫,都朝這邊張望。
最近,環保局下了一個單子,說這煙筒太粗,天天冒黑煙,污染了環境。
馬三爺和馬大慶一大早,就上縣裡去了,他們去詢問改進的方法。
這兒留下了蘭花花和劉居委兩個人。
劉居委正在廚房裡指揮大金花,金子為工人做飯,廚房裡吹風機嘈雜,她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看來,這兒只有蘭花花一人來應付了。
蘭花花走了出去,這令猴爬樹大吃一驚,這麼大的磚窯,這麼多的工人,沒想到,管事的竟然是一個小女子。
「這磚窯是你家的?」猴爬樹粗門大嗓地問。
「對呀,是我家的,咋地啦,有事呀?」
面對這個猴子一樣的猴爬樹,蘭花花一點兒也不怯場。
「你的磚窯要扒了,不許再賣磚了。」
「為甚呀?」蘭花花不急不噪,笑眯眯地問。
「因為,你搶走了我的工人。」
「我坐在屋裡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