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樣,&039;過了一關又一關,闖了一灘又一灘』,三輛三驢蹦子終於風塵僕僕地抵達了目的地。
馬大慶想兒子了,一見到了市場,安置了幾句,就回家了。
大杆子正站在市場門口翹首遙望,見了歡喜的直蹦,只是卸貨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小麻煩。
算盤賈見來了個競爭對手,離自己還這麼近,中間只隔著一座公共廁所,是可忍?算盤賈不可忍。
算盤賈能有這麼大的膽氣,這要取決於他的兒子小珠子,據說這小珠子是走夜路的,給著一個叫「大呲花」的大哥混日子。
這「大呲花」十分厲害,據說是某賭場的老闆,小珠子在他的薰陶下,己經三進宮了。
算盤賈見蘭花花正在卸貨,悄悄的去了公共電話亭,給兒子打了個電話。
蘭花花和大杆子卸貨,三個司機也不錯,幫著朝下遞,正在這時,一個「睜眼瞎」走了過來。
這是個老頭,他一邊走一邊用竹棍兒探著路。
「大叔,這裡正卸貨,別砸著了,朝那邊走走。」一個司機好心的提醒。
誰知,這瞎老頭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以為司機在叫他,不但不遠離,反而一頭撞在了三輪蹦子上。
幸好沒流血,瞎老頭大概撞昏了,一下子倒在了車旁,這把幾個人嚇了一跳。
算盤賈也從屋裡走了出來,和幾個人站在一邊看熱鬧。
蘭花花慌的要讓人把瞎老頭背進醫院,大杆子擺擺手,他常在街頭上蹬三輪車,什麼樣的伎倆他沒見過?
「不用理他,這是碰瓷的,我見過這老傢伙,常在百貨大樓那邊幹這事,再說,他撞上三輪蹦子,又不是車幫,是涼蓆,軟軟的,能傷人嗎?」大杆子說。
大杆子一說完,瞎老頭似乎醒了,一邊呻吟,一邊喊,
「哎呀呀,疼死我了,我頭疼,頭暈,呼吸困難,太陽穴麻木……。」
大杆子看了說,「你還扁桃體發炎,小腦萎縮呢。」
正說著,來了三個年青人,為首的是個大胖子,後面跟著一個禿頭,一個長發男。
大胖子大大咧咧的,乜著三角眼,晃著身子斜著走,口裡還嚼著口香糖,不時地吹著泡泡。
禿頭捧著茶杯,長發男抱著風衣,亦步亦趨。
三人徑直走向了蘭花花。
大杆子幹活很實在,熱的滿頭大汗,見來了三個年輕人,以為是買涼蓆的,這令他很高興。
剛進貨就來了個開門紅,大杆子十分興奮,連忙問,
「兄弟呀!買蓆子不?頭次開門,給你優惠,八塊錢一張。」
大胖子停在了大杆子面前,兩眼陰陰地盯著他,只是說話有點口吃,「你,你……。」
「我?我怎麼了?」大杆子莫名其妙。
「撞,撞,撞到了俺爹,賠,賠錢。」大胖子一跺腳,磕磕巴巴地說。
大杆子這才知道,找事的來了。
大杆子跺了跺腳,「我不賠,是他撞上去的,車停在這兒好好的,再說,又不重。」
「不重?都撞出腦萎縮了,還有扁桃體發炎,這不是你說的嗎?」
算盤賈說,這老傢伙在旁看熱鬧,見瞎老頭來了幫手,連忙上前幫腔。
「俺大哥是社會局的,社會人。」光頭見大胖子說話費事,連忙接上了話茬。
「對,俺大哥是社會人。」長頭髮也說。
大杆子整明白了,這就是幾個小混混,來搗亂的,他納悶地問,
「你要多少錢?」蘭花花想息事寧人。
「一千,少,少一個子兒,也不行,否則,滾蛋。」大胖子說。
眼看來者不善,說話又硬邦邦的,幾個司機嚇的住了手,躲到了一邊。
「為甚啊?為啥讓我滾蛋?」大杆子迷糊了。
大胖子一跺腳,「想,想在這兒,混,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小珠子的名頭?」
這大胖子原來是算盤賈的兒子,沒想到,這算盤長的又矮又瘦,這算盤珠子卻長的人高馬大,就不怕撐壞了算盤櫃架。
「你有什麼名頭?」
大杆子十分奇怪,他每天在大街上,東遊西盪地蹬三輪車,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小珠子眼皮一翻,歪了一下嘴,光頭看見了,就把茶杯朝地上一放,上去就給大杆子一個黑虎掏心。
大杆子捂著肚子「哎呀」一聲,就蹲到了地上,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