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管理員佯裝去追了一下,追到大門口,又拐了回來。
「這些小混混呀,常來大市場裡鬧事,這裡面啊,三天兩頭都有人打架。
你抓住了他,送到局子裡,批評教育了一番,又放了出來,真他娘的沒有辦法。」一個管理員搖了搖頭。
「是不是你指使的?」蘭花花問算盤賈。
「我是一個生意人,我只知道老老實實地做生意,你說是我指使的,你有證據嗎?即使是我兒子乾的,那也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算盤賈說。
「就是就是,生意人嘛,講究和氣生財。」管理員也勸道。
一方蛐蟮吃一方泥土,挨了打又怎樣,畢竟是輕傷,看著算盤賈盈盈的笑,蘭花花不再言語了,畢竟,剛開業就遇到了這事,真是觸上了霉頭。
只有大杆子,找了一張衛生紙,連忙團了一個紙團,塞住流血的鼻孔,氣憤的對著算盤賈說,
「咱騎著毛驢看唱本,走著瞧。」
「你?還有點嫩喲。」算盤賈又盈盈的一笑,才扭轉身,邁著外八字步,蹣跚著走了。
…………
這世間的事兒,謀劃者分為陰謀和陽謀。
這陰謀啊,就像縮頭烏龜,專在暗地裡搗鬼,背地裡使絆子,而這陽謀啊,就不同了。
我就是明著干你,咋滴了?這種人十分自信,往往以自己的實力來輾壓對方。
算盤賈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否則,在這個偌大的市場裡,本來有五六家同行,最後,都被算盤賈「競爭」的退了出去。
但這事兒,蘭花花可不想讓馬三爺知道,否則,依馬三爺的暴躁脾氣,他非打回來不可。
卸完了貨,己到了晌午頂兒,馬大慶從家裡帶來了飯,還有兩瓶啤酒。
他要和大杆子喝酒言歡,鼓勵這個唯一的總代理好好地幹下去。
他己想好了詞兒,「你就是我的過去,我就是你的明天。
好好干吧大杆子,你的前途一片光明燦爛,未來是你的,前途也是你的。
你把生意做到天堂市裡的旮旮旯旯,你就有了錢,然後辦總廠,再辦分廠,最後當董事長,就牛叉拖拉斯了。」
馬大慶一看大杆子鼻孔里塞著衛生紙,愣了一下問,
「咋滴啦?嗑的?」
大竿子搖搖頭,有點尷尬,他不想說是被人打的。
蘭花花就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馬大慶一聽,彎下腰就拎起了一塊板磚。
這可把蘭花花嚇了一跳,結婚這麼多年,他從來沒見馬大慶血性過,既使氣極了,馬大慶要麼就是一跺腳,要麼就是摔個碗。
「不行,別出了人命。」蘭花花連忙阻止。
「怎麼出了人命?」馬大慶一臉茫然。
「你拿板磚,不是去拍算盤賈嗎?這一傢伙下去,豈不把他拍開了瓢?要出了人命咋辦?」蘭花花勸說著。
「逑,我拍誰啊?這一板磚拍下去,我豈不要蹲班房?」馬大慶說著,把板磚朝地上一扔,一屁股坐了下去。
「說的有理。」大杆子說。
「我就是拿塊板磚坐一下,看把你嚇的,做生意嘛,打打鬥斗的,哪兒能成?
做生意要和氣生財,才能生意興隆。」
馬大慶說著打開了方便袋,拿出燒雞和餃子,三個人吃了起來。
從蘭花花門市前來往的人可不少,都是來上廁所的,從沒有一個人問過價。
這令大杆子很著急,他一邊啃著燒雞,一邊盯著來往的人,恨不得把他們拽進店裡。
正在這時,來了一高一矮兩個溫文爾雅的人,高的穿著銀灰色西服,戴著近視眼鏡,矮的穿著藍色中山裝。
他們走到蘭花花跟前,矮個子隨口問了一句,「這掃帚多少錢一把?」
大杆子一聽,燒雞也不啃了,連忙熱情地打招呼,
「你好呀,大哥,來來,店裡請,我保證價廉物美,三塊錢一把,量大從優,送貨上門。」
大個子聽了一愣,矮個子高聲說,
「五塊錢一把,我每次買的都是這個價兒。」
這把蘭花花嚇了一跳,怪不得這麼多的農村人跑到城裡做生意,這城裡人的錢就是好掙。
你要價三塊,開口給五塊,這傢伙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或者是有神經,弱智一類的病症。
再不然就是家裡有金山銀山,錢多的沒處花了。
蘭花花想著,不由的又